秦将军。”
士兵们齐声回应,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对战友的不舍和悲痛。
没有人哭,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宛如行尸走肉。
他们麻木地收敛着自己战友的尸体,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战友的身躯安放在马背上,动作轻缓而慎重,仿佛战友只是睡着了,害怕惊扰了他们的安眠。
他们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内心痛苦的挣扎,尽管面容冷峻,但眼中的悲伤却如潮水般涌动,那是对逝去战友的深深眷恋和不舍。
“秦哥,小十三也阵亡了!”
三千营的副将军叶凌风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就像破旧的风箱,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痛苦的摩擦,那沙哑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悲伤。
他的眼中满是血丝,那血丝如同红色的蛛网,爬满了他的眼球,眼中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无光。
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痛苦而微微抽搐,嘴唇也在不自觉地抖动。
秦如召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小十三的样子。
当初大家第一次被太子殿下选中,加入三千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太子殿下站在校场的高台之上,身后是飘扬的大唐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小十三那稚嫩又兴奋的脸庞仿佛就在眼前,他的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那眼神清澈得如同山间的溪流,没有一丝杂质。
他们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小十三年纪最小,排第十三位。
大家一起度过了五年的训练生涯,那五年里,宿舍里充满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一起在烈日下训练,滚烫的地面烤得他们脚底发烫,汗水湿透了衣衫,却没有一个人叫苦。
他们相互鼓励、相互比拼,在训练场上挥洒着青春的汗水。
一起在深夜里谈天说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床铺上,他们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谈论着亲人和心中的姑娘,那些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可如今,小十三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永远地留在了这片残酷的战场上,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秦如召压制了自己悲伤的情绪,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像是要把痛苦都锁在眉间,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
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走,回益州,让李都督出兵支援松州。”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如同白玉般的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如今松州恐怕撑不了多久,益州必须立刻出兵支援!”
“是!”叶凌风应道,他挺直了腰杆,眼中的痛苦逐渐被愤恨取代。
……
松州。
整个松州城的天空显得格外阴沉,空气中到处都是灰尘碎屑。
城内的百姓们神色凝重,他们紧握着手中简陋的武器,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恐惧。
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身上的战甲伤痕累累,脸上满是疲惫和尘土,但眼神依然锐利。
然而军民上下一心,同仇敌忾,这才勉强抵挡住了吐蕃的一波又一波凶猛的攻势。
此刻的松州城下尸横遍野,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那刺鼻的味道让人几近作呕。
吐蕃人的尸体堆了一地,其中大部分都是衣衫褴褛的奴隶。
他们就像被驱使的蝼蚁一般,身体瘦弱不堪,有的甚至还带着枷锁,身上满是鞭痕。
他们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在吐蕃军队的驱赶下,一波一波地不断涌上城头,脚步蹒跚却又无法停下。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对胜利的渴望,只有对生存的无奈和对死亡的恐惧。
“韩都督,我们的防御设施已经快要用完了,可能挡不住吐蕃的下一轮攻势了!”
一名都尉焦急地向韩威汇报,他的脸上满是尘土与汗水,那尘土在汗水的冲刷下留下一道道泥痕,就像一幅混乱的涂鸦。
他的眼中透着担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嘴唇干裂,说话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听着手下人的汇报,韩威拍了拍来汇报都尉的肩膀,他的手沉稳而有力。
手掌的温度让都尉的身体微微一震。
“没事,不用急,松州城破不了!”
他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本来黑漆漆的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些白净,那是守城时沾上的灰尘。
“都督,大军未到,我们后面就是益州,益州到我们松州的路被吐蕃的骑兵给截断了。”
都尉皱着眉头,满脸愁容,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奈。
“益州也就三万兵卒,如何能够穿过吐蕃骑兵来救援我松州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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