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骑上摩托车打算走的时候,我摸了摸空空的兜儿,心里急得要死,我有种冲上去跟他们拼了的念头。
但最终还是没有这个勇气,谁叫我那时是个怂逼呢。
我甚至还在心里自嘲的嘀咕着:
我还一直觉得我爸当年向情夫求饶的时候窝囊呢。
现在来看,我比他还窝囊。
雷哥他们走后,我也怕自己流血流死。
赶紧跑去附近一个诊所包扎了下。
因为我认识诊所里的大夫,就只好先赊着账。
从诊所出来,我们班一个外号叫老鼠的人走了过来。
他是我们班的混子生,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
不过他混的很差,经常受欺负那种,长得也瘦瘦小小的,头发还发黄的厉害,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似的。
因为我是尖子生,跟他这种差生几乎没什么交集,同学一场三年了,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他过来给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是以后不想被人欺负,你就得认个干哥或者干姐。”
他的意思是,我们瑞城有个塞上江南娱乐城,那有很多混混收干弟干妹,他让我明天买上几包阿诗玛,带着我去认一个,只要认下了,就会有人帮我出气。
我觉得老鼠可能是想忽悠我给他买烟,就没搭理他离开了。
回家后,我奶奶看见我脑袋上缠着纱布,自然特别紧张,不停的问我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我找借口说不小心被车撞了,司机也逃逸了。
我奶奶嘘寒问暖后,还拖着老弱的身子去给我熬草药,说是消肿的。
看着我奶奶佝偻着身子在灶房给我熬药,我心里那个难受啊。
自己受欺负了不说,回来还要劳烦奶奶,我真的好窝囊。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因为我脑袋上顶着纱布,班里很多人都不停的看我,还有几个人坐在一边窃窃私语。
虽然我听不见他们说啥,但我能猜想到。
肯定是说我被别人抢了钱开了瓢,真丢人什么的。
想到这些我的脸就开始发烫了,我心里那个恨啊。
这天下午放学,我走到昨天那个路口,又被雷哥和他兄弟拦住。
雷哥过来踹了我一脚骂道:“狗东西,脑袋被开瓢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挺爽的?”
我又气又委屈的问道:“你们昨天打也打了,钱也抢走了,为啥还要找我事。”
雷哥贱贱的笑道:“老子昨天不是给你说了,让你今天给我准备二十块钱,钱拿来了没有?”
我身上当时只有一块钱,是我早上从一个抽屉里翻出来的。
但我现在一分钱也不想给他。
我说我没钱,就是有也不给了。
雷哥一听又恼了,立马和他兄弟围上来揍我。
这次虽然没有开我瓢,但是两人拳头打得很重,而且全是朝着我脸上招呼,把我打得鼻青脸肿的,而且昨天包扎过的脑门伤口又开了,血又流了出来。
刚好那时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水夹杂着血水还有我的眼泪,滴落在我身上和地上。
等雷哥和他兄弟离开,我浑身是泥的从地上爬起来。
我感觉当时的我,狼狈得和狗一样。
甚至还不如狗。
狗被咬了还知道反咬一口,我他妈连还手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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