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擅长的渗透战术完全无法在这里使用,只能用人命去填刚刚夺取的战壕。
炮火不断将地面炸得坑坑洼洼,整个山丘仿佛被巨人用巨锤捶打过一般,遍布弹坑和尸体。
“嘭!”路明非击毙了一名冲在前方的普鲁士喷火兵,那名喷火兵在冲锋时被击伤,没想到居然将喷口调转,对着自己人喷了起来,火焰在空气中狂舞,仿佛地狱之火一般,将周围的一切吞噬,火焰与血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地狱般的画面。
这些原本让法军士兵闻风丧胆的喷火兵现在一上战场就会被法军士兵狙击,一些被击中燃料罐的喷火兵直接化作火炬,而一些被击中躯干的喷火兵则会因为疼痛朝周围胡乱喷着地狱之火,这使得喷火兵在双方士兵中的名声都不好。
在将喷火兵击毙后,路明非继续朝前狂奔将前面战壕里的法军清空,然后占领战壕。
跑进战壕后,路明非并没有让跟着他一起进战壕的士兵加固这条战壕,而是点上一根烟靠在战壕内开始吞云吐雾。
烟草的味道混合着战场的血腥味,让他感到一丝诡异的安宁。
“少尉先生,不挖战壕吗?”希尔看着路明非有些疑惑地问,他的脸上布满了尘土和汗水,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迷茫。
“不挖了……”路明非抽着烟疲惫地说道。他现在感觉身心俱疲,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占领这条战壕了,每一次挖到一半法军的炮火就会袭来,炮击结束后就是法军士兵的冲锋,然后他们就又会被赶回原来的位置。
路明非看着战壕内那些年轻紧张又陌生的面孔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希尔、保罗、克罗普三人外,其他他熟悉的面孔都死在了之前的几次进攻中,那些曾经一起作战的战友,现在只剩下零星的记忆和无尽的哀伤。
现在这些陌生的年轻面孔都是前不久刚刚从普鲁士拉过来的新兵,他们甚至没有接受过完整的新兵训练,仅仅只是在新兵训练营教了一下怎么开枪就被拉上了前线。
路明非看到他们眼中的恐惧和不安,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
炮火划过天空的尖啸声再一次响起,法军的炮击又来了。
战壕中的士兵们立刻紧张起来,因为每一次炮火都会带走他们中的一个或几个,他们蜷缩在一起,紧紧抱住自己的武器,祈祷着这次炮火不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
莫雷诺现在躺在凡尔登后方的医院里,他是被霍恩洛厄打昏带到这里的,马克尔把他安排成一名伤员,现在在等待回巴黎的车。
医院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腐烂的气味,伤员们的呻吟声和医护人员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不安的背景音。
他躺在病床上被周围连绵不绝的哀嚎,还有护士和医生的怒吼声给唤醒,整座医院都被前线运下来的伤员塞满。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挤满了伤员,有些甚至只能躺在走廊上,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这里的医生们劳累过度,工作条件又极为艰苦,所以他们把伤员分成三类:一类伤员无论如何都要死,没有医治的价值;二类伤员可以幸存,但再也上不了战场;三类伤员在伤好以后可以重返前线。
医生们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只能选择优先救治那些有希望重新参战的士兵,这是战时医疗的残酷现实。
莫雷诺醒来后看见病房外有一名伤员倒在地上哀嚎,那名伤员的肚子破了一个洞,他甚至能看见破洞里还在轻微蠕动的肠子。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染红了地面。
他连忙爬下床然后把那名伤员抱到自己刚刚躺的位置上去,然后开始呼叫护士。
“护士!护士!这个人肚子破了一个洞!”莫雷诺的声音有些焦急。
“破了一个洞就拿块抹布给他堵上!”一名护士只是瞟了一眼那名伤员就急匆匆的跑到别的病房,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麻木,显然已经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
“我……我去给你找绷带……”莫雷诺看着病床上捂住自己肚子上的破洞哀嚎的伤员,结结巴巴的说道,他打算去找绷带帮这名伤员简单的包扎一下。
他走出病房就看见走廊里躺满了痛苦哀嚎的伤员,那些伤员不是在等待手术就是没有病床只能躺在走廊里。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一阵阵作呕的冲动。
旁边就是一间手术室,莫雷诺透过手术室门上的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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