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话,齐棹径直越过他朝外走去,齐闻濑的手攥紧成拳。
他当然有嗅到齐棹身上浓烈的烈酒味信息素,哪怕什么讯号都没有,但光是能让一个beta沾染到这么浓郁的信息素,就无疑是信息素的主人在宣告着什么。
可齐闻濑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
除非他想让齐家死。
他只能上去看看他们那个软弱的父亲,也只能继续和他最爱的哥哥保持距离。
齐棹走到门口时,就见祁危已经出来了。
他靠在车门上,有所预感地偏头看过来,就和齐棹对上视线。
齐棹稍顿,走快了两步,又不出意外地要接受祁危的拉车门服务。
上了车后,齐棹没提,祁危也就没有问他如何。
这样的分寸让齐棹有些感激。因为他真的不想与旁人提起自家那一地烂事。
只是在车子沉默着往下滑要开离这座山时,齐棹忽然道:“能停一下车吗?”
祁危微扬眉,示意丘戢:“靠边停。”
然后才问齐棹:“怎么了吗?”
齐棹有点不好意思:“想抽支烟。”
他其实没有烟瘾,只是这会儿心里堵着,说畅快有,说惆怅也当然有……太过复杂的情绪酝酿交织着,他想找个发泄点。
祁危没说好不好,但给齐棹开了车门锁,也跟着齐棹一道下了车。
齐棹靠在路边的护栏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不知道是不是火机没有气了,齐棹打了几下都没有打起来。
慢悠悠走过来的祁危就突然伸手,从他嘴里拿走了那支烟。
齐棹没有防备,微怔着看人用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捻着那支在他手里被衬得小巧玲珑的男士烟:“……”
祁危垂首看着滤嘴上的牙印,嗓音不自觉地喑哑了几分:“阿棹。”
他轻轻喊着,温和的语气,完全是打商量的意思:“我用一个要求,要求你戒烟,好吗?”
“……”
都说了是要求,还能有“好吗”?
齐棹也不是非抽不可,祁危这样跟他说说话,有点声,也能让他找回魂。
所以他放下了手里的火机:“也不是不行…但是,为什么?”
祁危不抽烟吗?
觉得不健康吗?
“因为,”祁危低着眼将齐棹笼在眸中,漫不经心道:“有些alpha的信息素是烟味的,你身上沾上烟味会让我有一点……不爽?”
他微扬的语调,不像是不确定是不是不爽,更像是在斟酌着用词,免得嚇到他已经捞在网中的猎物。
祁危将那一支烟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又冲齐棹摊开了手:“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戒烟吧。”
齐棹:“……”
他也不是很有所谓,就是对沾个烟味都能激起alpha的占有欲这事……嗯,又刷新了他对alpha的认知。
还是说,是因为祁危的等级太高了?
齐棹把烟盒和打火机都交给了祁危。
祁危看着顺从他的齐棹,弯弯眼,把烟盒和打火机收进了另一个口袋,到底还是没忍住,抬手轻轻覆上齐棹昨晚刚剪短的头发上,轻而慢地揉了一把,发自内心地喟叹:“阿棹,你真乖。”
alpha的掌控欲,当然会因为他们认定的伴侣顺从自己而得到满足。
齐棹僵了一下,却没有避开祁危,而是忍不住似的,很轻地问了句:“二哥,你能不能…再喊我一次?”
祁危稍偏头,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又喊了一声:“阿棹。”
啊。
齐棹心尖再度颤了颤,双手克制不住地握成了拳,也闭上了眼睛。
这么喊他的人其实还是不少的,但是只有祁危…只有祁危这么喊他的时候,才会让他想起记忆里已经很模糊了的妈妈。
所以他知道的。
他知道祁危对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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