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棱,男人看得有些晃神。
愣了两秒后,不由觉得惊喜。
以为如他所想那样,眼前女人是个势利的性格,所以一旦表露出他身份不一般,她就自然而然改变态度倒贴上来。
“实话和你说吧,我是k的市场部经理。”他言语骄傲,顺势自报身份增加点可信度,“我这种身份的人什么女的没见过?就刚才飞机上那女的,你别看她委屈样,穿那么短裙子,能是什么好货色,我摸她都算抬举她。”
“怎么样。”
见姜晚笙听得认真,他兀自转了话题,“要不你跟了我,什么都能给你办到——”
话还没说完。
姜晚笙故作夸张地倒吸一口气,打断他:“什么都能办到?”
她的笑意变深,从喉咙里蹦跶出几个轻快的音来,“要不。”
“你喊我一声爹吧。”
“…你什么意思?”不可置信闪过眼眸。
男人身形僵硬,眉眼线条拢起。
“呐,这次呢我没拍视频,但是我录音了。”
指尖轻触,外放了一小段音频内容,暂停后姜晚笙悠悠然开嗓,“k市场部经理是吧,你说我把你这段侮辱女性的发言传到网上,你们公司还能不能留你。”
“也是icloud自动备份。”
“哦对,忘记告诉你了,刚才在飞机上我其实只拍了五秒钟的视频,你真是又坏又蠢。”
她抱着双臂,微翘嘴角,抿唇懒洋洋摇头。
像一只顽皮的小猫在捣乱。
拖着调子,语气温温软软地做结束语:“现在——”
“你是真的可以喊我一声爹了。”
适才,她每多说一句话,男人的脸色就变差一分。
等最后一个字音飘散在空中,一张脸已经完全呈现猪肝色。
姜晚笙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她现在整个人是虚浮的状态,眼皮和睫毛早就绞在一块。
骂爽解气后,只想赶紧回去洗澡补觉。
她提起行李箱就要走。
肩膀处忽然传来一股蛮力。
猥琐男已然是恼羞成怒没了理智,发觉人要离开,使出劲儿推搡一把。
余光有察觉,但是因为太过疲倦大脑处于半宕机,身体慢了半拍。
她懵了半息,瞬间失去了平衡,然后身体重心不稳——
条件反射般往后一仰。
完了。姜晚笙紧闭双眼。
下一秒,却并没有如她所料和机场瓷砖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而是被人扯着腕骨,带进怀里。
很淡的冷冽苦涩茶香味,混着点薄荷烟草气息,在顷刻间扑来笼罩在鼻尖,萦绕、散落、久久停留。
太过熟悉。
心跳先一步认出这个味道。
姜晚笙喉咙发紧,大脑“嗡”地声空白一片。
视线怔怔往右侧移,她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虚虚揽在自己的肩头。男人的手背皮肤冷白,血管淡青凸起,隐着戾气。
修长瘦削的手指戴着一枚尾戒。
她后背还靠在他灼热滚烫的胸膛前。
姜晚笙却动弹不得,听觉被细细密密的声响塞满,化成鼓点一下一下敲打耳膜。
感官无限放大时,听见一道低暗沉冷的嗓音。
“站稳。”
… …
气息渐浓,普鲁斯特效应开始作祟。
记忆碎片如返潮的旧录像带,当年熟悉一幕穿过稀薄的时空隧道缓缓放映。
画面朦胧,却又清晰可见。
同样也是一个夏日。
厚重窗帘将卧室的落地窗遮掩完全,只透出些许片状缝隙,天边浮沉的火烧云晚霞探了进来。
光影斑驳,落在一双交叠的身影上。
姜晚笙脸色潮红地被抵在门板上,后背贴紧,全身酥麻泛着酸胀。
他虎口用力,强迫她看向自己。
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她时不时闷哼几声,细碎水液黏腻,祁琛和她额头相抵,绵密的吻接连落下。
他扣着她下巴上抬,眯眼问:“还提分手么?”
女孩全身软绵杏眼湿漉,咬紧唇瞪他,憋着一股气就是不说话。
得到他几声沙哑的低笑。
木门突然被敲响,明明在国外出差的陶君然不知怎地出现在家里,“晚晚,是在睡觉吗?”
姜晚笙懵了,惊慌失措地想推开祁琛。却被他反手勾住,十指相握压在门上。
“你疯了!妈妈在外面!”
“还提分手么?”祁琛充耳不闻,轻声继续问,“不回答,我就开门,让所有人都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好不好,宝宝。”他作势抬起指骨要扣开门把手。
姜晚笙瞳孔收缩,她知道他做得出这种疯事。
“再也不提了…永远不提了。”她求饶。
祁琛喉结滚动,溢出一声“乖”
他温柔地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沁湿的碎发,而后,对准她脖颈精准咬下去。
留下痕迹,也是惩罚。
旖旎暧昧的气氛彻底荡漾开。
她鼻尖涌上哭腔和喘息的同时,也听见他在耳后沉冷的一句:
“站稳。”
… …
陈述句,也是命令的口吻。
回忆随着这句完全相同的话语卡顿,姜晚笙倒吸一口凉气,思绪恍然回神。
揽在肩头的手忽而松懈下来,她在人群几句关切的“祁总”声音中顺势微抬眼睫。
继而,对上那双疏离冷淡没有一丝温度的黑眸。
对视,重逢。
同时发生在这一瞬。
世界完全静滞,只剩中央冷气发出的白噪音还在蔓延。
她认出他来。
是祁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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