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高墙巍峨,青砖黛瓦。
青石铺就的地面平整如镜,其上纹路勾勒着山川脉络,隐隐透出古朴之意。
盈时携着婢女穿过曲折蜿蜒的抄手游廊,一路可见廊上雕梁画栋,花鸟鱼虫皆栩栩如生。
京中的穆国公府足足五进。
重重叠叠的瓦垄黛瓦,将苍穹都挤压的小了。
盈时去到容寿堂时,时辰不早不晚。
两扇半敞的格窗前,一片花圃郁郁葱葱,栽种着四时不谢色彩斑斓奇花异草,花香四溢。
容寿堂前的嬷嬷们各个都是眼尖的,早早上前来给盈时问安。
“昨晚老夫人听闻三少夫人病了,惊心吊胆念叨了半宿,吩咐奴婢今儿一早选一株百年人参,并着两盒金丝血燕给昼锦园里送过去呢。”
盈时便道:“劳烦祖母惦记了,是我的不是,入府几日一直未曾探望祖母,祖母这几日身子可还好?”
婢子们一面差人往内室通禀,一面回盈时的话:“老夫人早早醒了,大夫人并着二夫人来,如今正在里头说话呢。”
盈时一听,倒是不曾想自己这般凑巧,与韦夫人又是撞上了。
不过她既然要走这条早晚要与韦夫人撕破脸皮的路,如今自然不会害怕面对韦夫人。
在等候的间空,盈时在格窗前花圃边静静欣赏起花草来。
仔细说起来,这便也是青梅竹马的好处。虽然她搬离京城好几载,可年少时她与梁家女眷也算混了一个眼熟,与梁家两位未出阁的姑娘还有些年幼时的交情在。
如今想来,她前世最后沦落到那般可怜的境地,也有几分过错出在自己身上。
谁叫自己糊涂,不会做人。
盈时才这般想着,门帘便被掀开,一个穿着绿褂子的婢女笑着来引她进去。
盈时连忙收拢思绪,提着裙摆跟在她后头。
入了门阶,便见明窗净几,古铜香炉,中堂里围屏围出一方卧榻。
发鬓全白的老夫人端坐于卧榻上,穿身灰绿滚边的对襟褙子,鬓边插着一枚不辨成色的黑珊瑚簪。
两侧分别坐着韦夫人与萧夫人。韦夫人看到她来时,眼中有些惊诧。
盈时只看一眼便收回视线,垂着眼合袖上前,给上首的老夫人并两位夫人一一请安。
老夫人面容很有些憔悴,发鬓苍白,压着唇角眼皮子耷拉着,不声不响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严厉。
梁氏门阀世族,数代占据河东,入朝为官的梁氏子弟更是数不胜数,子息昌盛。
穆国公府这一支乃梁氏主枝,只可惜这一支子息单薄的紧。
身为穆国公府辈分最高的老封君,老夫人膝下唯得一子一女。
长子便是前些年守城战死的大将军后追封的武宣公梁征。
先国公先妻娶的是赵郡李氏的娘子,夫妻二人年纪相仿,感情甚笃。却也是子嗣缘差了些,成婚七八年才磕磕盼盼生下了世子梁昀。
只可惜李氏夫人是个福薄的,生下儿子后据说当日就产褥热去了。
他们这等人家,自然没有丈夫为妻子守孝一说。才得的儿子嗷嗷待哺,满府的糟心事都需要一个女人来操持。
梁征拗不过父母施压,最终还算有些良心,为了亡妻留下的儿子续娶了李氏夫人的亲表妹,韦夫人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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