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剑尊飞升那日起,这里便不再是他的家了。
可当慕寒阳看到他转身背对自己,俨然打算离开的态度后,面色一沉,而后气势骤变,渡劫期修为瞬间铺展开来。
天空正中,灼灼正盛的烈日竟被剑气凝成的霜雪冻住了半边,大典之上瞬间昏暗下来。
——这才是正道魁首,剑尊慕寒阳真正的实力。
“清韵,”他凌虚起剑,面色沉如冰雪道,“师兄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让你离开仙宫半步。”
凤清韵却垂眸轻描淡写道:“你留不下我的,师兄。”
言罢,麟霜剑凛然而出。
一剑霜寒后,烈日之上的冰霜竟骤然破裂,随即被如纱一般的霜雪再次覆盖,灼眼的太阳一时间竟然像极了月亮。
而在无数人看都没看清的情况下,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
两人的剑势快到肉眼几乎看不出任何细节,那是同出一源的剑法,却在此刻针锋相对。
而短短瞬息之间,三十招既过,看着麟霜剑如此决绝地横在他面前,慕寒阳几乎是瞬间便意识到凤清韵所言是真的——以两人的实力,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他不可能完完整整地将凤清韵留下。
意识到这一点后,慕寒阳面色一寒,此刻竟也顾不上颜面了,当即厉声命令道:“仙宫弟子听令,留下凤——”
可话音未落,一道女声蓦然而起:“长乐门下听令,护送宫主离宫!”
慕寒阳蓦然扭头:“……若琳?!”
“怎么,”白若琳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慕寒阳,“我也算叛出师门吗,慕宫主?”
仙宫之众一下子僵住了。
仙宫一共三位宫主,此刻却当众阋于墙,一时间他们竟然不知道该听谁的,更不知道是该留下凤清韵,还是护送他离开。
场面登时凝滞了下来。
不过在场众人中,占据绝对数量优势的其实并非仙宫弟子,而是受邀前来参加大典的诸多宾客。
眼下着实是个欠仙宫人情的好时机,宾客之中不知谁先出了声:“慕宫主,眼下闹剧虽为仙宫家事,但惩奸除恶、攘除魔道本为吾等修士分内之事,余某斗胆,愿进微薄之力!”
其余人见状陡然回神,纷纷效仿道:“张某曾受慕宫主照料,斗胆请教麟霜剑。”
白若琳闻言却冷笑道:“张道友,你治病用的诊费是我师尊的天啸剑,那剑是我师尊指名道姓留给我师兄凤清韵的,你眼下这是打算如何?向恩人动手吗?!”
那姓张的修士并不知道还有此事,闻言蓦然一愣,白若琳嘲讽道:“未曾想张道友竟然如此忘恩负义,有眼无珠之辈!”
张姓修士脸色涨红,反唇相讥道:“小姑娘家懂什么?!分明是慕道友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却如此胳膊肘往外拐!”
此人把话说得信誓旦旦,宛如要单挑凤清韵一样,可随着其他人应声而起,眼见着要一齐动手,他也并不出声阻拦。
而当他又对着白若琳放下师长教育后辈般的狠话后,下一刻,他却一掐诀,看似要动手,实则往后微微撤身,瞬息间便从首当其冲的位置躲至了后面。
白若琳见状冷笑一声,懒得再与他纠缠,随即蹙眉看向了纷争正盛的地方。
而向来光风霁月的慕寒阳,眼下似乎是急火攻心失了理智,连群殴这种不光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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