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难度,不到中午注射器就做好了。
笔芯一样的细竹做了针头,更粗一点的做针筒,而活塞芯杆用得是树枝和鞣制好的兽皮。至于黏合各个零件的胶,常念用了鱼鳔胶。
早上他对着草鱼发呆,可不是单单馋鱼的身子。想要制作注射器,最困难的要数每个部件的黏合。今早的草鱼让他想到看过的一本书——蒲松龄的《日用杂字·木匠》,书中记载“木锉鲨皮磨镜架,铺筋粘鳔作茶盘。”这里面的粘鳔”就是“粘胶”。
古代的一些典籍里,“胶”和“膘”相通,可见鱼鳔胶的不俗。
事实证明,鱼鳔胶的粘性和封闭性都不错,竹筒做的注射器比预想的好用。活塞用了三层皮子,能很好的完成助推的任务,想来一会的注射也不成问题。
回头这样的注射器要多做几个,中医号脉配合西医验孕,能大大提高准确率。原始社会的生存条件恶劣,本来女人怀孕就比较困难,但比起怀孕,保胎和提高新生儿的存活率更不容易。作为延越部落唯一的一名医生,他就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
捧着个陶罐,常念找到父亲。唉!又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辞的一天。
“阿父,一会儿阿娅方便的时候,你能让她在陶罐里放水吗?”一句话说完,常念的脸已经蒙上一层桃红色。
这么说父亲应该能理解吧,常念求他能听懂,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如果放到以前,无论是面对家人还是面对患者,他都会干脆利落的说接多少尿液回来检测。可原始社会,一来语言体系不完善,二来对医疗知识一无所知,他现在的这个行为就显得尤为怪异。
好在大祭司听懂了,点头应下这个差事,常念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发展语言体系、普及医疗常识、完成基础建设、保证族人粮食供给,好多事儿啊,而且每一件都很重要。尤其是还有个像勾陈部落这种虎视眈眈的邻居,真是一点都不能松懈。
睡了一觉,常念似乎能明白勾陈为什么会派一个性子恶劣的人过来做信使了,他们明显没憋着什么好屁!
想到勾陈,他拍了一下凌乱的脑子,自己怎么把首领大人给忘了。昨天说有事要讲,他特地推掉了今天的行程。
只是刚准备起身,父亲又抱着陶罐回来了。将陶罐递给常念,试探地问:“够吗?”
这玩意有一点就够,他没好意思看,接过来说:“够了。”
“一会儿做个检测,最晚明天早上就知道结果了。”说话时,常念脸上不自觉的带着温暖的笑。
大祭司慈爱的摸着儿子的肩膀,“念喜欢做哥哥吗?”
“当然。”常念迫不及待的肯定。两辈子的父母都只有他一个孩子,对于有个血脉相连的手足他是十分期待的。
“如果阿娅有了孩子,你要答应阿父,照顾好阿娅和弟弟。”像其他父亲一样,大祭司叮嘱道。
“阿父放心,我会的。”常念信心满满的保证。虽然他不如部落的战士强壮,但他会用自己的头脑守护好这辈子的家人。
“好,那你忙去吧,我再去陪陪你阿娅。”
有了干劲儿的常念马不停蹄地给两只青蛙做了皮下注射,又将它们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放好,才转身找厉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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