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问自己的女儿:“那你呢?最近和小周沟通如何?”
江渝之余光瞥见裴煊夹菜的动作一顿,她含糊地回答着母亲:“还行。”
夏鹿有句话说的不错,能入孔念慈眼的男人确实不错,她的相亲对象周怀瑾是一位律师,曾经有当事人是珠宝行业的从业者,对她的行业算熟悉,江渝之也向他咨询了一些法律问题。
尽管他们第一次聊天的时候确实挺愉快,但律师的工作不比她清闲,半个月下来,他们也就加上好友的第一天聊过。
“既然如此,那就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小周妈妈是我之前的同事,知根知底又很合适,我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
江渝之眸色渐冷,心头像是压了一个石块般喘不上气,她低头抿了一口汤,然而反胃感却直冲天灵盖,她抽了一张纸巾捂着唇,胸口剧烈起伏两下。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冲到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她今天一觉睡到下午,刚才又几乎没吃什么,胃里空荡,吐到后面只有酸水。
江渝之撑着洗手池站了起来,打开水龙头用温水漱口洗脸,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杏眼却因为难受而泛红含泪。
胃里吐干净了,头还是晕的,江渝之从洗手间出来,坐回到餐桌边,下巴上的水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刚想伸手去抽纸巾,就看见裴煊递来的手帕。
她哑着嗓子道了声谢,接过手帕擦掉脸上挂着的水珠,一股冷香在鼻尖萦绕着。
孔念慈已经搁了筷子,问江渝之道:“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
江渝之应了一声,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嗯,我等下在网上挂一个消化内科的号。”
她身体素质一向好,但这几天时常反胃,食欲不振,还有些提不起精神,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她从不讳疾忌医。
“之之反胃吗?”阿姨走过来问她,“厨房里有酸梅汤,喝起来酸甜爽口,还是温着的。”
江渝之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上绽出笑容:“麻烦阿姨帮我盛一碗。”
台风过境,狂风暴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江渝之和裴煊晚上在孔念慈家留宿。
江渝之身体不适,早早就睡下了,被窗外雷声吵醒的时候不过凌晨一点,她只觉得浑身燥热,胃胀胸痛,她想喝点水,但床头柜上的杯子是空着的。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床下空荡荡的,鞋子不知道被她踢到哪里去了,她懒得找,直接光脚下了床,孔念慈有洁癖,对地板的要求是纤尘不染。
她拿着杯子出房间,客厅壁灯亮了两盏,裴煊不知在柜子里找什么东西。
孔念慈房间的门关着,应该已经睡下了。
江渝之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将杯子搁在直饮机上,水柱和玻璃杯底碰撞出声响。
见她出来,裴煊便问道:“吹风机在哪里?我那个房间里好像没有。”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深灰色的睡袍,湿漉漉的头发耷拉着,有些遮住眉眼。
江渝之摁了一下停止键,拿起温水喝了一口,说道:“客厅里应该没有,我房间……”
一道闪电过后惊雷响起,客厅陷入黑暗。
江渝之吓了一跳,手上一松,耳边响起清脆的声响,温热的液体溅上她的脚踝。
闪电短暂地照亮了客厅,她低头,在脚边看到了一地的大小不一的碎玻璃片。
她为刚才的偷懒感到后悔,她没穿鞋,动也不敢动,只能小声地试探道:“裴煊?”
“嗯?”
裴煊靠在柜子上,淡声回应她。
乌云遮月,光线昏暗,江渝之只能看到不远处男人的轮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反倒使她的请求更容易说出口:“我没穿鞋,你能不能……背我一下?”
“这是什么?”裴煊反问道,“头牌该有这种售后服务吗?”
这件事还真过不去了,江渝之慢吞吞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这么想。”
尽管裴煊这么说,却依旧朝着她走来,江渝之咬着唇看着他朝她靠近的身影,见他笔挺地站在她面前,小声提醒道:“那个……你蹲下一点。”
男人却没听她的话,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突然的悬空让江渝之心脏一紧,搂紧了他的脖子。
两人离得极近,闪电照亮客厅时,江渝之能清晰地看到一滴水顺着发梢滴落,砸在了他的锁骨上。
明明是隔着睡衣,江渝之却仿佛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她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将视线投向虚空中。
裴煊将她放在床上后,倒也不急着走,手掌压在她的身体两侧。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能看清他的五官轮廓,江渝之扯了扯被子,只露出一双眼,她的声音闷在被子里:“谢谢,你可以走了。”
一以贯之地用完就踹,倒也是她的风格。
“好。”见她闭上眼睛打算睡觉的样子,裴煊哼笑一声,“本次服务结束,如果您满意的话,还请点亮五星好评。”
江渝之闭着的眼睫颤了颤。
他还真演上了。
第二天一早,江渝之起床时裴煊和孔念慈都已经出门了,雨势小了很多,她简单吃了点早饭就开车去了医院。
消化科的医生看了眼她的血常规检验报告,说道:“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吗?”
江渝之把这几天的不适都说了出来:“除了反胃想吐之外还有点嗜睡,然后提不起精神,小腹偶尔会闷痛。”
“症状像孕反。”医生问她,“有怀孕的可能吗?你的生理期正常吗?”
江渝之愣了一下,背上起了一层冷汗,声音变得有些艰涩:“生理期……推迟了。”
见她是这个反应,医生推了下眼镜,说道:“去妇科挂个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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