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说呢。”
李平安耸耸肩,“我?我说什么,老老实实干活就好了。”
天色不早了。
马帮在一处小溪旁安营扎寨
河对岸三里处是一座大山,山上有一条六丈宽的通道,山下有一条长达八里的河床。
吃过了饭,李平安便躺在一块石头上。
肌肉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又麻又痒,让他很不舒服。
自从得了那养剑葫芦,每隔一段时间喝一次酒。
他的身体便出现了这种症状。
不过忍过这段时间后,便会察觉到自己体魄又增长了一分。
只是他没有着急,仍旧按照龙虎山老道士的吩咐。
三天喝一小口,五天一大口。
欲速则不达,稳打稳扎比什么都重要。
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
深邃的天空,星星眨着眼,没有风。
丝丝凉意涌到身边。
“喂!嘘。”
红姑娘和河子二人小心翼翼地凑在一起,各自手里都拿着食物。
趁着没人注意,向林子里走去。
本应该熟睡的李平安,动了动。
“快吃吧。”
河子将饼递过去。
妇人一个劲儿地道谢,“谢谢,谢谢。”
红姑娘道:“大婶快吃吧,孩子这么小,别饿坏了。”
妇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你们真是好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河子挺直了腰板,“行走江湖,这都是应该做的。
就算是别人见了,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话一出口,便知道说错话了。
毕竟白天时
河子下意识地看向红姑娘。
红姑娘低着头,“我也不知道我爹怎么了?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其实他人很好的。”
妇人贴心地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令尊的做法我理解。”
听了这话,河子和红姑娘更觉得自己做对了。
毕竟一个妇人一个孩童,有什么需要警惕的。
“对了,你们给我送吃的,没有人知道吧?”妇人忽然问道。
河子摇了摇头,以为是妇人担心他们被责骂。
“放心吧,没人知道我们来。”
妇人轻轻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河子微微皱眉,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呢。
下一瞬间,妇人忽然褪去了人皮。
身后冒出数根黑色的触角,大如车轮的肉瘤重重垂在地上。
竟是一只蜘蛛精,偏偏头颅还是人形。
妇人怀里的小男孩,也化成了一只体型较小的蜘蛛。
河子和红姑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只觉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一样。
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连呼吸都变得冰冷麻木。
“跑”
河子喉咙里挤出这一句话。
变成蜘蛛精的男孩,向河子扑了过来。
正准备吸干净他的全部精血。
“嗖”地一声。
一道亮白色的银光掠过。
紧接着是男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和那名妇人的惊呼。
“我的儿!”
河子与红姑娘只觉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39;一声,树身微微一震。
随后便看见男孩被钉在树上,口吐鲜血。
银光流转,锋锐无比。
周身之上仿佛流淌着朦胧的月光,带着一股诗意的美。
妇人试图用触手阻挡,可是那银光却轻而易举地穿破了她的触角。
妇人毫不犹豫,抓起地上还未死透的孩子。
为自己形成盾牌,同时将周身法力凝聚。
“儿,别怪为娘!”
手指长短的无柄飞剑,却划出半丈多长的剑光。
轻而易举地贯穿了妇人的身体。
随后无柄飞剑转了个圈,迅速消失在黑夜当中。
河子和红姑娘怔在原地。
半晌回过神来,慌不择路地往回跑去。
月色似流水。
李平安躺在一根树杈上,惬意地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
随后伸出手。
不远处,无柄飞剑化作一道流光。
重新钻入养剑葫芦当中。
李平安打了个哈欠。
接下来的几日,红姑娘和河子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显然是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刺激。
尤其是河子,给孩子弄得都怀疑人生了。
别人问他,他也不说。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憋不住了。
拉着李平安到一个角落,神秘兮兮地说。
“我跟你说个事,你不要害怕。”
李平安微微点头,“说吧,我不害怕。”
河子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看。
“我遇见妖怪了。”
李平安:“哦。”
“哦?”河子皱眉。
“我的意思是说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李平安说。
“遗憾?我能保住小命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你知道那个蜘蛛精有多大吗?有你家牛那么大!”
李平安笑而不语。
河子继续说,“她把我和红姑娘骗进林子里,然后就变成蜘蛛就要吃我们,还好关键时刻冒出来一柄飞剑。
那飞剑贼他娘的帅!!
唰唰!两下就把那两个妖怪全杀了。”
说着说着,河子顿住了。
看了一眼李平安,“你不会以为我得失心疯了,或者逗你玩呢吧?”
李平安摇了摇头,“不会啊。”
河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话要是对别人说,多半会认为自己脑袋进水了。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险些小命就要玩完了。”
李平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侠义心肠是好事。
但行好事之前,也要顾全仔细,切莫鲁莽行事。
否则好事做不成,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河子怔了怔,望着李平安离去的身影。
点点头,嘴里嘟囔着。
“极是,极是!”
“哎,等等我!”
“一更里啊,送情郎哥枕头边哟,银子送给你啊,送给我情郎哥”
刀疤喊着走马帮的歌。
称不上有多好听,但是十分洪亮。
刀疤一手拎着砍柴刀,不断地砍掉挡在身前的灌木。
身边还有好些个汉子,一起挥舞武器对准了这些挡路的家伙。
他们下手快,配合得十分娴熟。
没一会儿,便砍出一条路来。
“每年这地方都要重新长出来一次,每年都要砍一次!”
有人抱怨道。
这些活旁人是做不得的,只能是熟手。
否则既耽误时间,在砍灌木的时候也容易伤到兄弟。
一行人走走停停。
李平安坐在老牛身上,拉着二胡。
【姓名:李平安,寿命:170—172】
不知不觉中又加了两年的寿命。
似乎是觉得足够了,便收起了二胡。
副帮主正在给河子讲着北道上的故事,吓得河子小脸一会儿一个颜色。
随后副帮主又给河子讲起了各地的风土人情。
“北道的尽头是哪儿?”李平安好奇地问。
“尽头?北道的尽头是沧海。”
“那沧海的尽头呢?”
“沧海的尽头是另一个州。”
“什么州?”李平安像是一个好奇宝宝。
副帮主挠了挠头,神色有些尴尬。
“云州!”这时,帮主刀疤忽然开口,“沧海的尽头是云州,怎么?你想去?”
李平安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周围人都纷纷诧异地望着他。
副帮主诧异道:“你去云州做什么?去云州是要过沧海的,嫌少有人敢去。”
李平安笑道:“我就是闲溜达。”
刀疤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北道可不好走。”
“再不好走的路都走过了。”李平安说。
马帮是要从草原做生意,到酋长的部落去,到牧民的帐房里去。
李平安则是要沿着北道一直走下去。
双方注定要分道扬镳。
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河子伤心了整两天。
这一路上,他和李平安最为交好。
此刻,听李平安要走。
而且还是要一直沿着北道走,到沧海,到云州去。
便化身劝说团,有事没事便在李平安身旁说着北道如何如何的危险,沧海如何如何的危险。
豺狼虎豹,妖魔鬼怪,指不定会遇见什么。
“你说你没事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啥,跟我们去草原。
我把我这次走马跑的钱全给你,再送你两块好布!”
河子拍着胸脯说道。
然而,无论他开什么条件。
李平安也没有说那就不去了,这种话。
李平安倒也不嫌弃他烦,无论河子说什么。
他都耐心烦地听着。
好几次都让河子误以为,对方听进了他的话。
结果最后一问。
李平安道:“我还是要去见识见识的。”
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越往下,坡度越大。
速度越快,也就越危险。
河子的鞋换了七双。
身上的衣服也早就破烂不堪了,而且地上还有积水。
鞋子里全是水,鞋底全是泥,走起路来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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