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子已经命我传过话了,就说你在府衙同杜大人商议事情,估计要晚点回去。”
蔺赴月点点头,“多谢,但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裴江羡也不勉强,命那伽撑伞送她。
看她上了岸,他在后头懒洋洋道:“明日在杨树下等你。”
蔺赴月也没回头,扬声应了句好。
其实当时没有察觉,后来再想起,蔺赴月才隐约猜出裴江羡是看出她多日不曾好好休息,特意找了个机会找了个地方让她好好睡一觉。
也不得不说,他是个十分周全的人,并不与她共处一室,而是独个儿在船舱外头淋了半宿的雨。
这份细心是她始料未及,但也颇为心动。
因着第二日要出去转悠,昨夜蔺赴月就没去一同的帐子,天蒙蒙亮就到了望月桥边的杨树下。
哪知裴江羡比她去得更早,那道长影挺立,站在旭日东升的朝阳下像一颗挺拔的松树。
蔺赴月站在桥下看了会儿,直到他沐浴着黄澄澄的晨光转过身来,面目并不清晰,但却叫人看出了满腔欣喜和满脸笑意,也是在这一刻,蔺赴月突然明白了什么。
明白舅父的担忧,明白什么是懵懂的爱意,以及轰隆的心跳代表什么。
但又因为许多许多,她本能的选择逃避,撇开目光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裴江羡,只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谈情说爱,没资格再谈婚论嫁。
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人太容易陷进去,太容易变成一个不管不顾、嗜杀的恶魔。
而裴江羡只是还没看到她丑恶的一面,到时候匪寇之别,足以让两人泾渭分明。
蔺赴月长长舒了口气,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走到他面前,低于他一道台阶,蔺赴月说,“走吧。”
裴江羡没看出她的失落,自顾走下来与她并肩,“到城外还有一段距离,骑马吧。”
蔺赴月侧眸看他,目光里无情无绪,“昨夜淋了点雨,我身子不大舒坦,劳烦裴大人帮我准备辆马车吧。”
裴江羡深深看她一眼,到底命那伽去准备了。
到城外的确是一程不短的路。
路上总能看到收整抬石的官兵,有些是扬州本地的衙役,有些则是附近州县的驻军。
那些人长手长脚,喊着号子没日没夜地忙,动作也很是麻利,已经基本把扬州城里四通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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