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赵佥事一路疾行,走得嗓子眼都冒烟了,才踏进一间气派的宅院,进门时一抬眼,瞥见家中姓杜。
扬州杜家的鼎鼎大名他是有所耳闻的,不免有些疑惑地追上前头人,问道:“杜家有人要验尸?”
赵佥事瞥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别胡说。”
甄佑才吓得缩了缩脖子,一边走一边腹诽,“找一个仵作来,不为验尸为什么?难不成治病啊?”
“你给瞧瞧,她这是得了什么病。”
甄佑才立在地心,颇为无奈地抚额,“赵佥事,小的是干仵作活计的……哪能给活人看病啊?”
赵佥事立在病人床边,凌厉的目光望过来,像刀子一般刮骨,分毫不错地背起他的履历。
“甄佑才,永隆十年考入医官院,一年后请辞离宫,半年后入大理寺任仵作。”
他施施然瞧过来,“你在太医院时医治过几桩奇病,要我一一列举吗?”
甄佑才彻底呆住了,他隐姓埋名这么久,原来人家一抬手就全查出来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种掩耳盗铃的意思。
那时候离开医官院是因为宫中贵人太多,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他这人虽然恃才傲物,又贪财,但还不想英年早逝,所以买通了院判请辞出宫。
后来一想,自己满身本事无处施展,不如开个医馆。
医馆开了没两年,惹上了京中霸王,又不得不提桶跑路,再后来静下来一想,活人难相处,死人还不好糊弄吗?
郎中和仵作本质上同根同源,不过就是服务的对象不同罢了。
于是他自荐大理寺,成了一名光荣的仵作。
过了几年舒心日子,本以为就这样一直和死人处下去,死人多好啊,不会犟嘴不会打人,完全任他摆布,没想到一下头上冒泡,溢出来点才华,这就被裴江羡揪住了小辫子,非要他随行扬州。
起先他还纳闷,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原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需要找人瞧病,伸个手就能逮住他。
也是,他堪比太医,又不是太医,很好拿捏,毕竟太医是正规入册的,要是不小心殉国了,不好交代,他就不一样了,随便死。
甄佑才暗叹一口气,还想再讨价还价,突然从侧面冲出来一个女子,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你还是不是人了!杜家老太太都快驾鹤了,你还在这儿推三阻四,管你是郎中还是仵作,这时候以人命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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