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时看看蔺赴月,一时又看看那婢女。
蔺赴月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江姨娘进府三年,算是老人了,不必多礼。”
旋即目光一转,看向另一人,冷声道:“你又是怎么回事?从我进来便杵在那儿,这国公府的规矩都是怎么教的?不知道向主子行礼吗?”
如此急言令色的一番话倒是先把江春月给唬住了,她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少夫人息怒,我们是哀恸太过,失了礼数,还请您见谅。”
她原就是不想来的,偏这个小满来教唆,说什么这时候不震住这位年轻的少夫人,日后少不得要受她搓磨,如今可倒好,这位少夫人可不是个好惹的,她平白惹了一身腥,真是有苦不能言。
小满垂眼瞧了瞧江春月,心里对她也多有不齿,这位江姨娘果真是个扶不上台面的,就这么两句话就叫她怕成这样,以后恐怕难借她的手和蔺氏作对。
小满是个心气高的,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满心里以为要不是这个蔺氏横插一杠子,凭着大爷对自己的宠爱,她说不准能成为这国公府的正经夫人。
所以她对蔺氏简直是恨得牙根痒痒,不情不愿地冲她福了福身,“见过少夫人。”
蔺赴月抬眼,将这婢女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心头恍然,原来是她。
那日大婚和秦铭在月下偷欢,今儿又来挑衅,可见是个不安分的。
蔺赴月如今没有多余的心思应付她,凉声道:“你自去祠堂跪一晚,不准吃喝。”
小满显然不服,拧着细眉道:“凭什么!”
“就凭我是主母,你只是个婢女!”蔺赴月摆摆手,“拖下去吧。”
蔺家倒台,如今阖府上下都偷眼瞧着,若蔺赴月自己是个立不住的,日后秦府下人自然也不会拿她当回事,偏巧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凑上来,正好给蔺赴月递了一把杀鸡儆猴刀。
自有院子里干粗活的婆子来处置小满,她也是没想到这位主母半点表面功夫都不做,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责罚她。
想她从前在大爷书房里当差,谁不知道她是大爷的心头好,如今被这样羞辱,她心中对蔺氏自然是更加的怨恨,恨不能生食了她。
江春月是个胆小的,见小满被发落,自己赶忙向少夫人表忠心,只得少夫人淡然一笑,“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看江春月诚惶诚恐地走了,蔺赴月这才舒了口气。
这府里的小打小闹她真是不耐烦应付,到底她手上有更重要的事儿紧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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