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感到眩晕,发白模糊的视野内,只有女人的脸最为清晰。
她紧拧着眉,双眼黑亮,神情无比的专注认真。
有奇特的香味自她脖颈处传来,微苦的书墨气还有一丝丝的竹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
这股香味顺着他的鼻喉往下流,一直渗进他的心脏,楚今燃的心跳得更快了。
最后双眼一黑,竟直接昏了过去。
待奔云站稳的下一瞬,潘管事他们便飞快地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地说道:“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林斩霜将楚今燃抱下马后,连忙对着一脸焦急的潘管事说:“他昏过去了,快叫府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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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只是惊吓过度昏厥了过去,等少爷醒了喂他点安神汤便好。”
“只是以后不可再轻易刺激他的情绪了,以免伤身。”
听闻府医这样讲,院外的潘管事等人皆齐齐松了口气。
待府医走远后,林斩霜率先开口,“潘管事,今日之事皆系我之过,若楚家主得知此事怪罪下来,请尽管”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打断了。
“小霜你这是说得哪里话?”
“难道我老潘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没有担当,出了事就随意拉人垫底的人吗?”
潘管事语气颇为气愤,听得林斩霜神情一愣,随即她一拱手道:“潘姨您误会了,斩霜没有这个意思。”
潘管事:“方才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是那匹马突然发狂才令少爷受的惊。”
“反倒最后是你,不顾生死跳上马才救下的少爷,怎么最后还成了你有罪呢?”
林斩霜沉默抿唇。
见状,潘管事忽然叹了口气,小声地劝慰她,“少爷没事,以后你也别动不动就什么锅都往身上揽。”
林斩霜闻言眨了眨眼,“多谢潘姨教诲,小霜知错了。”
见她知错就改,潘管事和蔼地冲她笑了笑,随即又道:“不过说起少爷的事,我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这马昨天还好好的,怎的今日就突然发了狂。”
说着,她觑了眼不远处站着的菊生和兰生,转头对着身后的王大娘吩咐说:“去马场仔细查查,看到底是谁想暗害咱家少爷。”
兰生听了这话,顿时被吓得四神无主起来,不断地扯着一旁装作擦东西的菊生袖子,“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死定了”
菊生本来正在想办法,现在被他这么一闹脑子顿时乱成了一团。
见袖子扯不出来,他不耐烦地说:“反正不是我去药房拿的巴豆查不到我头上,你自己就等死吧!”
当初兰生为表现,主动请缨去药房拿的巴豆,本想着事后自家少爷要是轮起赏来,他能拿大头。没想到最后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谁知他这话刚说完,兰生的心理就彻底崩溃了。
只听他哇的一声跑到潘管事的脚边跪了下来,哭着开始求饶。
潘管事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大声训斥了他几句,但一听他是在求饶,嘴里又含糊说着‘不该’、‘下药’、‘马场’、‘少爷’等字眼,心中瞬间便猜了个大概。
当即便开始仔细盘问起来。
兰生的这招不打自招,气得就快要想到办法的菊生差点想打他,无奈,菊生也只能赶在他揭发自己之前,主动自首了。
二人最后一同哭着跪在了潘管事与林斩霜的面前求饶。
得知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被派去马场查事的王大娘也刚好回来禀报了。
“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在食槽里下了药,现如今马厩里没一匹顶用的马,全都拉得站不住脚,要是我老王知道是谁干的,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王大娘在马场日常负责照顾马匹,在她眼里,那些马儿几乎是她的半个孩子。
听了马场王大娘的话,兰生吓得瑟缩成了一团,求饶的声音更大了几分。
接着,被派去向药房核实的小厮回来后,更是坐实了兰生他们的罪行。
一切真相大白后,潘管事一听他俩的哭声就心烦。
当即冲着一旁的家丁挥挥手,“把他俩带下去,先各打三十大板!”
兰生闻言,哭声瞬间又拔高了不少,就连一旁装哭的菊生也开始真情实感地哭了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这三十大板要是真落下来,能直接要了他俩半条命。
他们日常跟在楚今燃身边,虽说对方脾气娇蛮难伺候,却实打实地没让他们干过什么重活,养得细皮嫩肉的,怎能抗住这三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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