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碰着也低着头不敢拿正眼瞅。过了一个月,莲花塘平安无事,没有土匪来骚扰,公署的土匪,均如从前的官兵,大白天在街上巡逻转悠,平常还和店家行人又说又笑。
这晚月黑风高。郭效在梧桐口关卡里巡查。已近半夜,各个岗位检视完毕,坐在卡哨里和两个当值的手下聊天。
正聊着,忽然前面路上传来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个人出来哨卡,看不清人员,只见十来个火把明晃晃的霎那间到了跟前。大刀片子朝着郭效他们三个露头砍来。“给爷闪开!”
郭效他们赶快躲开,几匹马呼啸而过。一个守卫赶快掏出牛角呜呜的吹响。郭效从地上爬起来,掏出腰间短枪啪啪的两枪朝着那群人射过去。啐口吐沫,站在原地,也不急着追。
“狗日的,吆喝,横啊!还真有不怕死的。就这几个鸟人还敢闯青云峰的场子,找死!兄弟们,守了不少天,今天终于夹着畜生了,哈哈!该咱们在当家的面前漏脸了!”
那几匹快马冲过关卡,不到一百米,忽然马腿一软,扑通扑通都掉进了坑里。“走,瞧瞧去!”郭效领人,举着火把来到陷马坑前。只见坑里六个人六匹马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见有人来,仰头叫道:“快拉我们出去,我们是落凤山的。你们敢陷害老子,等我出来,老子杀了你!”
“吆喝,都他嘛的快成死肉了,还这么横!”郭效抓起一块石头照着那说话人的脑袋砸下去。
“哎吆,你敢砸我!看我出去扒你的皮!”话没说完,石头如雨而下,底下顿时一片哀嚎,再也不敢嚣张。郭效他们围着献马坑,逗蛐蛐一般,玩痛快了,用铁钩把六个落凤山的土匪捞上来。杀猪似的手脚扎个结结实实,嘴巴塞上裹腿布,拖到营地,连夜派人到青云峰报告。
次早,过江龙在莲花镇菜市口街上立六根松柱,缚上土匪当街示众,镇公署的人立于两侧。莲花塘的百姓胆小不敢近观,在远处指指戳戳。那土匪被拔去上衣,依旧凶悍冥顽。一个胡子拉茶的土匪冲着人群大骂:“看看,再看,老子宰了你。”吓得围观的人刷地朝后退了两步。
站在后面的镇公署的人抡起马鞭,照着那土匪劈头盖脸一顿暴揍。土匪嗷嗷的叫唤,连头带身体都像个血葫芦一般。至此六个土匪都不敢出声,任由莲花塘的人观赏奚落。一个人朝他们打石块,接着,石块,牛粪,菜叶就雨点般的飞来。百姓们方始嬉笑怒骂,出了口对土匪的恶气,爽快淋漓。
白树新在学堂教学,边忙着镇公署的事情,还要顾着梧桐口和梯子山的哨卡。忙前忙后,也不必掩饰,莲花镇的人几乎都晓得学堂的白先生原是青云峰的六当家。
初,有人嘀咕嘀咕白先生是胡子土匪,用心险恶,早就伏在莲花塘卧底。后来外面的镇子不时有匪患传来,那些心存抱怨或者觉得受了欺骗的人,暗自庆幸起来。称好歹白先生是青云峰的人,要不然哪来莲花镇的太平。方圆百里,就莲花塘稳稳当当的,当官的不来作威作福,胡子不来烧杀抢虐,税也少纳了,真是不敢相信的好日子,倒希望这样的日子长久下去。
白树新兼任镇公署的署长,负责莲花塘的治安和税收。底下的十个土匪大字不认一个,只能负责治安巡逻。月底收税的时候,白树新就让中英,松子,光宗,鸿铭他们帮忙。两个人负责记账两个人负责收款,芸儿和红婉也常过来凑热闹,顺手也能帮个忙。
青云峰赚了莲花塘的税收,同时青云峰一百来号人的吃喝拉撒也给莲花塘带来不小的生意。白树新找出他在日本士官学校的一张军装照片,稍加改动,让红婉家按照模样制作统一的服装。又制作统一的鞋帽。当镇公署和青云峰的人换上新式的制服,匪气尽去,面貌焕然一新。
白树新让鸿铭家负责牲口和草料的供给。至于粮食蔬菜肉食等都交给光宗的老爹去解决。而无论做衣服,买牲口草料,还是粮食的供给,三家人都得雇佣不少的人力,给莲花镇许多人提供了养家糊口的营生。这些后勤的事情青云峰有老五负责和镇公署对接,要什么要多少都罗列好,给到白树新,白树新就交给三家,然后就有光宗,红婉,鸿铭负责各自一块,按时汇报进度,到期交货。
白树新看中了这几个孩子,几年之后或是青年才俊,必定青云峰的人耍刀弄枪可以,除了老五,其他人豆大的字不识一个,耍笔杆子的事干瞪眼帮不上忙。
在外头一片混乱之际,莲花塘就像激流中的一方孤岛。许多穿行的商旅为安全计,宁愿绕路也选择走莲花塘息莲花塘。同时外地不少难民也慕名蜂拥而来。唐镇长暗自满意和郎中的布局。不仅保住莲花塘无恙,自己还多出了生意,比之以前,莲花塘更加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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