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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先用茶。然后带你去瞧瞧病人。孩子待会儿自然会来。”过江龙越推诿,郎中心中疑云越重。
“谁病了?”
“奥,是我夫人。老毛病,怎么就瞧不好。”
“当家的,钱我给了。夫人我也看,但我须先见到孩子。”
“先看看我夫人。”
“大当家的,你没把孩子怎样吧?”郎中呼的站起来。
“郎中是爽快之人。这样,我虽是绿林人物,也不是险恶小人。”于是过江龙不隐埋,就来龙去脉实情相告。
“哎呀,三个孩子昨晚就进了山林?这林中虎豹虫豸遍布,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郎中急得团团乱转。
“我一早就派人寻找,现在还没下落。郎中,先请你去瞧瞧,我夫人,她危在旦夕。”
“大当家的,请你马上派出所有的人搜救。我就去看夫人。”
“好。老五!哎!把山上所有的人去找孩子。能动的都去。”
“是勒!”
郎中记挂女儿,心乱如麻。强打精神随二位当家的来到夫人病榻前。面对病人,郎中方才汇拢神智,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又要来老五开的药方,盯着药方思量斟酌,微蹙眉头,冥想半天。过江龙心内焦灼,此刻也不敢打断郎中的思路。少顷,郎中取过笔墨。
“郎中,我夫人可有性命之忧?”过江龙粗莽,见郎中开方,当着夫人面急问。“夫人之恙,是陈年老疾,最近恶化。老夫开个方子。”“性命可保?”过江龙紧催。
“龙哥,郎中先生也是尽力而为。我这身子看过多少郎中,吃过多少偏方,熬到今天,已是满足。人活在世,生死由天,不能强求。”夫人淡淡说道。
“呵呵,”郎中咧嘴一笑。“夫人,寨主,你们多虑了,没有那么糟糕。夫人虽然病情恶化,并无性命之忧。按老夫的方子,按时服药即可。”
“若能保的性命,郎中,我过江龙欠你这个人情,以后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郎中没心思搭理过江龙。转向夫人。“夫人,我这药七天一副。每过七天,我来探望一次。根据夫人恢复状况,增减药量。届时寨主派人在山下路口凉亭接我上山即可。”
“哎,郎中,这哪成。我派人用轿子,到莲花镇府上迎接。”
“寨主,那多多不便。山下接就可。”
过江龙还想说话。夫人拦住话头。“龙哥,主随客便,听郎中安排,郎中合适就好。如此麻烦郎中,小妇人心中万分感激。”心说,龙哥真粗人,咱是土匪,大摇大摆到镇上去,你敢去轿子接,人家可不敢上轿子坐。
“奥,这药方里,有一味人参。不知山上可有?”
“有,有,山上尚有几支。”
“取来我看。”
下人奉上人参。郎中一一检视。“寨主,这人参,最长的不过五十年。统统没用。这药方里的人参必须是百年的老参。”
“这,这如何是好。我立马让弟兄们下山去找!”过江龙皱起眉头。
“不必了。我郎中家行医做药多年。家里有几支存货。百年的可药病末,保的夫人性命。我家还有三百年的祖传宝贝,等先去了病末,再用它徐徐去根,不能造次。希望夫人能早日康复如初。”
“多谢郎中!若是保的小命,救命之恩大如天。想我一草莽妇人,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劳烦郎中如此山仁地厚的倾心对付。何况,我家的还绑了千斤,勒索巨额银两,更为贱妇之病,险些害了千金小姐。如今不知芸儿他们现下可安全。郎中以德报怨,贱妇真是既感激又羞愧!”说着挣扎着起来就要下拜。
“哎,使不得,使不得。”郎中赶忙拦住。“若非夫人仁义,我郎中的女儿,早或性命不保。夫人宁不救自己,放走小女,令郎中感佩。夫人放小女一条生路,与我就是救命之恩。夫人之恙,郎中敢不尽力?”旁边的过江龙,赫然尴尬。一时哑然无措。
山上妥当后,天色向晚。郎中心急如焚,在过江龙的亲送下飞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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