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仁琦抓起厕纸,小心翼翼地擦了半天才把上面和下面都擦干净。
赵仁琦厕所内的厕纸,其实称不上什么厕纸——就是一些废旧藏书:有原来他祖上到父亲这一辈的,还有他自己的一些书本。
三十年前他父亲赵青师那件事,让赵家一下子家徒四壁;后来赵仁琦又接连出事,家里的经济状况一直很糟糕,他靠摆棋摊儿营生,也勉强够母子俩养家糊口。
平时家里没有几个积蓄,除了给母亲买些卫生纸来用外,赵仁琦自己从来都是拿那些书本,将就着做厕纸来用——方便还省钱,除了拉点儿屁股,没什么不好。
反正,他再也不用上学,不用教学——更不用学医行医了!家里的很多书已经没有什么用,净占地方!
只要暂时对他没用,或者他不喜欢又不怎么珍贵的书,赵仁琦都拿去当厕纸用了。
厕纸以外的书,赵仁琦平时都拿来跟他的那些棋谱轮换着看。
虽然赵仁琦也很喜欢读书,对书也很爱护、珍惜;但有时候人穷了,就顾不得许多了——就算是废物利用吧!
穷嘛!没办法!——该省的地方就得省!日子得算计着过才不至于捉襟见肘,被人笑话。
再说,没有卫生纸的年代,大家不都是随便找些纸,或者树叶、砖头,甚至土坷垃什么的擦沟子吗?有时着急了没什么可擦的,还不是来个墙角儿擦屁股——不得已而褽之!
如此又反复吐泻共三次;到第三次吐泻完,赵仁琦觉得稍微轻松了一点点,虽然还是很不舒服。
谁知第三次赵仁琦吐泻完,找厕纸擦,却左找右找找不到一张厕纸——厕所内放的书纸被他这几次的狂擦都用完了!
这怎么办?难不成都现在这年头儿了,他赵仁琦还要来个现实版的——“墙角儿擦屁股——不得已而褽之”?
这也太寒碜了!
再找!
找遍能看见的每一个砖缝,还是一无所获。
无意间,一抬头——“诶!”赵仁琦发现厕所棚子的椽子上不知何时别着一本书!
他大喜过望,赶紧取下来撕下几页先擦嘴上的残留物;接着,赵仁琦又撕下几页把下面即沟子擦了擦。
觉得还不干净,又撕下一张准备擦时,突然觉得有点儿累,手不太听使唤;赵仁琦就把两手拱夹在胸前大腿上,想缓口气再擦,把刚撕下的那页书纸和那本书就放在了两手掌心摊着。
这几天光顾着照日镇大会这件事,赵仁琦就没有时间和心情好好读会儿书——他的“地摊儿棋王”的称号那不是白来的:
如果不是他平时刻苦地钻研棋谱,这么多年,他怎么能靠摆棋摊儿养家糊口?怎么能一直立于不败之地?昨天又怎么能、怎么敢对赌老棋圣鲜于琪?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道理他懂!
虽然至今他已经近五十岁了,还没有从书中住进黄金屋,还没有从书中娶到颜如玉;但是,他从不改初心,一直坚持自己——该下棋的时候下棋,该读书的时候读书。
至少他相信一点:书不会白读!
做人可以不上学,可以不教书——但绝对,不能不读书!
这也是赵仁琦这么多年来虽然把家里的很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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