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看你还横!”王发根捅了捅刘生地的胳膊肘。
“去!多嘴!”刘生地啐了王发根一口。
“又是他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骂我呢——啥时候能改过来你这坏习惯?”芍药冲刘生地含笑似嗔道,声音特别地悦耳,特别地让人安静。
“改!改!我一定改——他娘!”刘生地听了芍药那看似批评实则关心的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惹得在场的人一阵哄笑。
刘生地还不知怎么回事,冲众人一脸的疑问——笑什么呢?有那么好笑吗?
外屋的空气一下子又缓和了!
刘生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冲芍药说道:
“你快去里屋看看妈,别让她老人家出什么差错!”
王发根也猛醒道:
“对!嫂子快去看看!”
“我这就去!”芍药应了一声,转身就进了里屋赵仁琦的卧室。
卧室内,易明秀老太太伏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仍在昏睡的儿子,脸上那分焦急之色让人心酸。
木贼正在给赵仁琦号脉,全神贯注;芍药的到来,他只当没看见。
老太太易明秀是个瘫子,伏在床边需要很强的意志力,也消耗大量的体力,那姿势一看就是在强撑的样子。
芍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赶紧过去抓住老太太的手轻声道:
“妈!我扶您去您的床上歇会儿吧?”
“不!孩子——我要在这儿守我的儿子!你的大哥!”老太太倔强地说道,声音嘶哑得已经快听不清字句了。
强忍住不让眼眶的泪水流下来,芍药扳住老太太的身子,往床尾挪了挪,让她坐得舒服些;她自己又挨着老太太坐在床边,揽臂半扶、半搂着老太太,母子二人一起守着赵仁琦。
“怪了!他这脉象怎么会这样?一会儿浮紧,一会儿浮缓;一会儿弦紧,一会儿弦数;一会儿来回游走,回旋……
虽然好像气若游丝,却又绵绵不绝,微而不弱,细而不软——真是‘脉理精微,其体难辩;在心易了,指下难明!”
木贼一边给赵仁琦号着脉,心里头一边暗暗着急。
这可是“赵氏中医”家族的人,从赵青师离家出走后,几十年来第一次找外人治病!
那易明秀老太太瘫痪了近三十年,可是一次也没有到他的卫生室去过。
躺在床上的赵仁琦,如果不是昏睡过去;如果不是老太太已经六神无主,他木贼是绝不可能有机会这么大摇大摆地到这儿来看病的!
中医他学得不是很精,他看病除了一贯用熟悉的木贼加减应用外,大部分时候都是用西医手段结合以后给治疗的;赵仁琦的脉象这么复杂,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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