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宣布减少燕西十四城未来三年的赋税外,还颁布了好几条有利于羌人的政策。
在这样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操作下,燕西十四城的人心彻底安定。
端王也终于能腾出手来处理何泰的事情。
听说周嘉慕调查出了何泰的不少罪证,霍翎十分感兴趣,换了身衣服就过去找端王。
结果到院门口的时候,霍翎才发现端王还有其他访客。
访客风尘仆仆,手里握着厚实的牛皮信封。
他也注意到了霍翎,原本还不太放在心上,但当他的余光扫见霍翎的容貌,顿时思忖起霍翎的身份和来意。
“霍姑娘,你来啦。”
进去通报的亲卫一出来,就看到了访客身边站着的霍翎。
按照王爷对霍姑娘的态度,他原本是可以无需通报,直接让霍姑娘进去的。
偏偏这位从京中来的信使,是端王妃派来的……
他要是敢同时请两人进去,王爷肯定会觉得他这人没有眼力见。嘶,这两人怎么就撞上了呢。
霍翎看出了他的窘迫,主动出声解围:“殿下这边有客人,我晚点再过来。”
信使跟着亲卫往里走,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霍翎几眼。
趁四下无人注意,信使往亲卫怀里塞了一张银票:“小兄弟,不知那位姑娘是何人?”
亲卫打着哈哈:“那位姑娘是霍校尉之女,前些天霍校尉遭了歹人暗算,王爷惜才,将相太医派去给霍校尉诊治。”
“如今霍校尉身子大安,霍姑娘应该是代父亲来向殿下谢恩的。”
至于这位信使信了没有,亲卫就不管了。
信使进屋先给端王行礼,等端王发话,他才恭敬呈上牛皮信封。
端王用匕首划开牛皮,取出里面的信件。
这一回,除端王妃写了信外,儿子季渊晚也给端王写了信。
端王先拿起季渊晚的信。
季渊晚才六岁,却也识得了不少字,一封书信写得有模有样,童言稚语更是让端王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只是,在看到信上最后一段话时,端王唇边的笑就淡了。
因为在信的最后,季渊晚说他在宫里表现得很好很听话,只是有些想念父王。
又问端王何时才能回家,他长高了很多,还得了皇伯父的夸奖和赏赐,想要拿给父王看。
这番口吻,虽带几分孩子气,却不像是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因为孩子不会特意强调皇伯父的夸奖和赏赐。
端王放下季渊晚的书信,又打开端王妃的书信。
端王妃的书信,倒是没有问他要不要回京,只是解释了景元帝为什么会突然赏赐季渊晚一块玉佩。
端王平静地合上书信:“你这一路也辛苦了,先下去好好休息,明日本王会将回信交给你,让你带回京师复命。”
信使离开以后,亲卫不敢耽搁,立刻进屋,将刚才在院门口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信使塞给他的银票也被他拿了出来。
端王看着那一百两面额的银票,轻轻一笑。王妃身边的人倒是大方,随便打听个消息,都能拿出一百两。
“既然是给你的,你就自己拿着吧。”
端王将桌上的信纸全部收起,出门去寻霍翎。
霍翎也没走远,就在附近的一棵梅树下欣赏灼灼盛开的梅花。
“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霍翎没有回头:“县衙的梅花开得极好,不输永安县慈济寺后山的梅花。”
端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仅是县衙的梅花,燕西路边最普通的梅树开出来的梅花,都比京师最有名的梅园里开出来的梅花要美。”
霍翎好奇:“真的吗?”
端王道:“真的。你亲自去看一眼就知道我有没有在骗你了。”
霍翎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不得不扶着树枝稳住身形:“看来方才那个信使,真是端王妃派来的人。怎么,端王妃催殿下回京了?”
被霍翎直接挑破,端王神色不变。
他本就没觉得能瞒住她。
况且,端王也没想瞒着。
如今燕西的局势逐渐明朗,何泰一倒,周嘉慕成为行唐关主将,他不可能在燕西待太长时间。
有些事,也是时候与霍翎聊聊了。
他要得到霍翎,要带霍翎回京,端王妃本就是避不开的一个人。
“阿翎,我记得你说过,霍家一直希望重返京师。”
凛冽风雪扑面而来,霍翎慢慢收敛脸上的笑容。
她低下头,轻嗅面前的梅花:“我是说过。但殿下,我也问过你,我以什么身份随你回京师。”
端王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阿翎,在我遇见你之前,我已有王妃。我不曾瞒过你这件事,你与我接触时,也对此一清二楚。”
“我知道。真要论起来,我还能叫端王妃一声表姐呢,你说是吧,嗯?表姐夫?”
端王同样扶住树枝,隔着树枝凝望霍翎,眸中满是灼热:“就算你喊我表姐夫也没用,阿翎,你很清楚,我对你志在必得。”
“殿下既然对我志在必得,为何还要如此委婉,如此拐弯抹角,而非直接说:你只能给我端王侧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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