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至于我……我常年驻守前线,虽说确实在军部待过几年,但这类机密芯片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谢琅接口道:“而且派西斯让我们来找你,不就说明你有办法解决吗?”
丝线蚕沉默了。她好半晌没说话,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可以尝试用针把投影勾掉,却不能保证投影不会显形——派西斯一定知道怎么做,可他人呢?”
帕尔卡:“不巧,他死了。”
工坊里一片死寂。
有什么在谢琅怀里扭动,她一低头,顿时对上机械鹦鹉黑溜溜的眼睛。
鹅耳栎、雌雄同体……她猛地举起鹦鹉,高声道:“派西还在这里!”
“是的,我还在这里。”一道疲惫的、异于在场所有人的女声在工坊里响起来。机械鹦鹉挣脱谢琅的抱着它的手,扑棱棱扇着翅膀飞到半空,“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帕尔卡、三白。”
银光一闪,帕尔卡的身形陡然缩小,整个人借由腰部附肢的力量扒住工坊墙壁腾空而起,震惊地与那只绿皮鹦鹉对视:“……阿塔尔,你的意识还在?”
她之前看这只鹦鹉的表现,原以为阿塔尔和伊克提奥一样没救了,没想到阿塔尔还有说话和动作的力气。
机械鹦鹉答:“不多了,我们这个族群本就雌雄一体,和他分开对我来说也不算好事,苟延残喘罢了。”
丝线蚕捧着芯片走到工坊中央,招手示意它落到自己手上。
机械鹦鹉却落到谢琅肩上,亲昵地贴了贴她的脸:“小奥菲,上前去。”
“我?”谢琅有些惊讶,“可我对芯片一窍不通。”
机械鹦鹉非常坚持:“我们之前教你敷衍工作日志、带你做实验项目,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教你了,很简单的,学一学吧?”
谢琅听出哀求,便闭了嘴,老实地走上前去。
她并不担心会出什么事。丝线蚕亲口说派西斯一定知道怎么做,醒过来的真正的二分之一个派西斯又催她上前、说要教她——说明这事对于派西斯来说,真就是用来给后辈上课的。
她从丝线蚕手里接过芯片,也接过针,机械鹦鹉却让她将针放下:“用不着这个,小心戳到手。”
顿了顿,机械鹦鹉直接略过现在算是一穷二白的霍里斯,转向一旁半人马形态的银发智械:“帕尔卡,拿点液态绿晶来。”
帕尔卡默默端上一小碗液态翠玉:“绿晶没有,只有这个。”
“那更好。”机械鹦鹉满意道,“小奥菲,把芯片扔进去吧。”
谢琅:“……?”就这?
她木着脸按阿塔尔的要求,将芯片扔了进去。
只见轻薄的芯片触上液态的翠玉就骤然带起一股白气,银色芯片上殷红色的投影被白气牵引着脱离芯片表面,还未浮到空中,就跌落到青翠的黏稠液体当中。
白气渐渐消散,芯片仍然飘在翠玉液表面,但那一抹红色已经不见踪影:
它沉了下去。
“这样就好——”
鹦鹉骤然失声,一下从谢琅肩头翻下去,被她手忙脚乱地接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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