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前的白光刺得又闭上,半晌才慢慢适应,看清身前景象。
——粉白的花瓣盈满整个天际,在风的作用下打着旋飘落下来。
月色微凉如水,自枝叶间倾洒,在青石台阶上留下斑驳的银影。
再往前则是一段朱红的宫墙,半枝粉白花枝以朱红为背景,衬得颜色更为娇艳。
更远处则是深深宫阙,宫殿顶的绿色琉璃瓦也为月光照亮,深绿的色泽中添了一抹银亮的光,似有星河在其上流动。
屋脊上的瑞兽也被镀上一层银光,仿佛仍有薄雪残留。
……确实是有的,不过并非雪,而是粉白的花。
谢琅眸光微微失神。
这是大启西京皇宫内苑一处,过去,尚未登基的武康公主就住在这里。
它离皇帝的居所很近,亦是临近前朝,便于皇帝结束公务,前来看望女儿。
只是……武康居住的宫殿里,种的是这种颜色的花吗?
一片花瓣落到她脸上,无声无息割开一个细小的血口。
谢琅还未惊讶,就觉眼前微暗。
鲜红的伞面遮住了月光,也挡住了不停飘落的花。
它妥帖地为她挡住了足以伤人的花瓣,也带来了熟悉的、丝丝缕缕的香气。
谢琅神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朝旁侧移了半步。
谁知这把伞亦执着地循着她移动的方向追了半步,女人身上的幽香萦绕鼻端。
“别动。”
花道家说。
“这是我的能力领域,不想被‘花雨’削成血人,就老老实实呆在我的伞下。”
花雨……
谢琅想起来,她为何会感觉“花道家”这个名字耳熟。
安娜在和她科普阿特洛波斯星杀手时说过,花道家是个古怪的女人。
她在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六,与剑术家形影不离,只热衷于接被悬赏人为女性的悬赏单,可成功率却不算高。
——她太过随心所欲,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放人生路。
但谢琅不敢赌自己是哪一种。
她尝试引动能力,发现它只给自己留了一丝微弱的信号。
被压制了,暂时不能用。
或许是因为花道家此时没有杀意,她被压制的能力现下回弹得非常缓慢,远不像当时面对威兹德姆时那般剧烈。
“你记忆深处非常好看。”
花道家以一种喟叹的语气说。
又有几片花瓣飘来,她微微调转伞柄,替谢琅挡住了这些看似无害的暗器。
“我的记忆深处?”
谢琅听到一声黄莺的啼鸣。
“黄莺为我
“也为神佛歌唱”
花道家轻声念诵。
佛像的虚影在天际浮现,又随着话音落下而消散。
谢琅觉得该有下一句,她却停住了。
女人转过脸看过来。
一张极为艳丽的面容,额上坠着一点鲜红的花钿。
花道家身着一身裳唐衣,表衣上绣着一团又一团的樱花,下身的长袴是红色的,向后则是拖地的折裙,也是极为鲜亮的颜色。
……可方才她的影子,裙摆并没有这么大。
花道家语调和缓:“在这个领域里,我的装束就是如此。”
一只紫色的蝴蝶停在她指尖,被她温柔地送出伞下。
“你的内心很美,是非常有趣的花呢,比起那些内心深处乌黑一片的残花要美丽太多了。”
“我亦欣赏此种自然的美,也希望能见到更多。”
“可惜……一次只能见到一处景色。”
她声音一转:
“战胜我,用你的能力,在此处击倒我的化身。”
谢琅眼睛微微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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