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日天未亮透,游星独自从君都酒店出来,打飞车前往飞艇基站,买了去往第六星区的票,又辗转到第八星区,最后在十一星区和牧仁碰头,自此失去消息。
游星和牧仁顺利回到天鹅绒公寓已经是三天后的深夜,言真在门口接她。
入职以来,游星从没有深夜在公寓里溜达。
公寓白日清静,住户人模人样,夜里不同,住户几乎脱离人形,长得千奇百怪。
即便有言真和牧仁随行,深夜在公寓内晃荡的住户看到游星,嘴里流出涎水,面目狰狞地追逐而来,想吃掉她。
言真送游星到十三楼:“晚上是他们活跃的时候,只有宿舍是安全的。他们刚刚看到你,可能会来敲门,谁来都不要理会。”
游星:“蛐蛐在哪里?”
言真:“这几天没怎么见到她,可能在领域里。”
游星:“那我等下去找她,牧仁先跟着我。”
回到宿舍,游星从冰箱拿出半成品食材,料理机搅着米浆,她趁空隙洗澡换衣服,出来快速开火烙了几张牛肉饼,就着香浓米浆吃了顿热气腾腾的宵夜。
牧仁蹲在地上吃狗粮。
一人一狗休整好,深夜两点半。
游星背上布包,牵起狗绳,摸了摸手腕上的伯利恒之星。
房间里温度骤降,游星往最冷的角落走去,回头已经身处舌刀怪谈之中。
这是一处空寂无人的街道,夜风嚎嚎。
游星拉紧狗绳,问牧仁:“这是哪里?”
牧仁回头,豆豆眼里满是无辜。
它确实按她的指示寻找域主,但是一进来就被送到这里,它也没办法。
游星吸一口气:“算了,找到她现在的位置。”
四周无人,却有细碎的议论被风声送进游星的耳朵。
“又是她,怎么又来了……”
“这女人没脸的,好不知羞耻,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脸皮比猪猡还厚,我要是活成她这样,还不如死了……“
“铿锵”一道清脆的声响,在夜色中格外刺耳,游魂般的呓语如飞鸟一样惊散。
游星脚步微顿,低头看去,漆黑的马路上有什么东西微微泛光。
从布包摸出照明灯,游星蹲下去,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横躺在地面。
游星没有捡拾,站起来跨过去,牵着牧仁继续朝前走。
走了没两步,脚下踢到什么东西,她打着灯,看到地上那把眼熟的剪刀,微微挑眉,再一次跨过去,加快步伐。
第三次被剪刀绊到,游星脸色沉沉:“怎么回事?”
牧仁凑过去,围着剪刀嗅来嗅去,朝游星汪汪叫了两声。
出门一趟,一人一狗培养出些许默契。
游星听出牧仁的意思,大抵是没有危险。
只是她向来谨慎,没有直接伸手去捡,戴上皮质手套,又从包里拿出干净的隔离袋,倒翻口袋将剪刀装进去,系紧拎在手里。
此后一路平静,自从捡起剪刀,游星再没有听见怪物的絮语。
途中遇到两个被怪物追着骂、一路逃一路哭的怪谈攻略者,游星和他们错身而过,双方都没有停下。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游星在一栋高楼的天台找到蛐蛐。
她坐在围栏外,双腿垂落,消瘦的身影像纸片,在夜风中飘荡,静默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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