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微微颤抖。
回到家的我依旧心情不佳,内心莫名其妙郁结。我讨厌看见这幅悲惨的场景,无论是空有梦想但是连实现的途径都没有,最后居然只能跪着求一个根本没这个能力的人,但同时我也不想负担起这份责任。这双重感受拉扯着我,使我久久无法平静。
最后我直接下楼,套上头盔,跨上机车,呼啸着去乌养教练的家。
当时的时间已经接近九点,来开门的是系心先生,他真是吓一大跳,但最后还有闲心问我的机车哪里买的。
我们走进客厅,乌养教练正对着电视看排球比赛,看我大晚上居然跑过来也是非常惊讶,还责备我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可能是因为黄色的灯泡光线原因,此时的乌野教练比起平时严厉干练的样子,反而更像是符合他年纪的老爷爷了,对着晚辈絮絮叨叨。
可同时,他也显得格外苍老。
“乌养教练,你还记得田代秀水吗?”
“你是说,当年还是高一的小鬼,头发很卷,整个人傻乎乎的那个吗?”
果然,在田代前辈高一的时候,乌养教练还是在任职的,是之后,田代前辈升高二,同时也是宇内前辈升上高三后不久,乌养教练才因为每况愈下的身体最后辞去教练工作。
“他这小子现在居然是队长。”乌养教练感叹。
我抿起嘴,最后还是把乌野男排的现状对着两位乌养倾吐而出,他们也慢慢沉默下来。乌养教练不过只是离开短短一年多,情况却变成如此难以挽回的余地。
乌养教练良久才开口:“不用答应他的请求,这本来也是和你无关的事情。”
“嗯,我知道……只是我听了之后确实内心不是滋味。”
乌养教练长叹一口气,好似头痛般他闭上眼睛,用骨节分配但是瘦削的手去揉紧皱的眉间。
“我其实,还没有和他们讲过,我认识乌野教练你。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我语焉不详,但是对面的两人都能知道我的意思。按照目前男排他们想要继续打球的决心来看,一旦我告诉对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找过来,说不定还会恳求乌养教练回去。
乌野教练本人还没回应,旁边的系心先生突然言语尖利地说:“不要说。”
“不要告诉他们,听见没?”
“系心!”乌养教练出言训斥系心先生那不礼貌的强硬语气,但系心先生反而愈发生气,他把矛头转向这位老爷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该不会心软了吧?”系心先生很大声。
“但你看看你的身体,这可能吗?老爷子你才上个礼拜才去医院,医生不是说你最好还是住院一段时间吗?”
这是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我惊恐地望向乌养教练,他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安静地坐在那。
“你早就不是年轻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才好?而且如果是在当教练期间出事的话,那些社员不同样也会愧疚万分吗?”
我没想到乌养教练的身体已经差到这个地步,站在旁边手无足措。乌养教练一直闭着眼,但是看上去疲惫万分,他没有回应系心先生的怒火,只是说了一句:“把小鸟送回家吧。”
虽说是让他送我回去,但骑机车的是我。我向他保证我可以很安全地独自回到家中,但是他偏不答应,硬是要送我,最后居然演变成他开机车,我坐在后座上。系心现在明显不常开,行驶速度慢得惊人。
我们就在这尴尬的氛围中到达我家门口,可怜的系心先生甚至无法回去,因为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公交车运行。但他说他家其实住在附近,还在乌野旁边的一家小便利店当收银。
“那不然我为什么高中也就读乌野。”
这回轮到我目送他回家,但是系心先生走之前最后对我说了一些话。
“之前那个,抱歉啊,有点激动。”
“不过真的不要告诉他们……不能给他们无望的念想。”
“拜托了。”
“……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已经是春天的夜晚我却觉得寒冷刺骨,心里又有令人躁动的火乱窜。
我恨这个世界,恨到甚至想要揍他一拳,只是我哪怕真的伸手也只能触碰到空气而已。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田代前辈,说我可以答应他的请求,时不时去其他教练那里旁敲侧击训练技巧,然后转告给他们。只是希望田代教练能够保证,男排的全部成员不得在异性方面骚扰我和黑川,否则我就把他的头给拧下来,顺便也把田代前辈的头也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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