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恢复清醒后,孟川的记忆只停留在温钟意质问自己的那句——
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是啊。
我不是直男吗。
孟川一脸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烧坏的脑子彻底宕机。
温钟意一声不吭地整理衣服,毛衣衣领被扯得有些松垮,遮不住后颈的腺体,裤子拉链也被扯坏了,稍一用力,这条劣质的裤子便宣告寿终就寝,拉头直接碎成两半。
孟川从冲击中勉强回过神,坐起来搓了把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钟意,哑声道:“对不起,我……”
“别在这给我说废话。”
温钟意把断成两半的拉头朝他狠狠砸过去,脸上的表情冷到极致,语带嘲讽,“嘴上说不喜欢男人,身体倒是很诚实。”
孟川无可辩驳。
他看着温钟意衣衫凌乱的模样,略显匆忙地别开视线,翻身下床,“我去给你找衣服。”
他打开衣柜,在里面翻出一套毛衣和长裤,递给温钟意,“这套我只穿过一次,已经洗干净了。”
温钟意接过衣服,连个余光都没给他,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孟川从善如流地滚了。
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
温钟意吐了口气,闭上眼,倚着床头平复心情。
屋里充斥着两种不同的信息素的气味,不那么纯粹,透着性的暗示,浓得呛人。
温钟意几乎没什么力气给自己换衣服。
他动作缓慢地把衣服穿好,孟川的衣服尺码偏大,罩在他身上显得有点空。
温钟意忽然想起孟川上次易感期发作的场景,和现在很相似。
不肯注射抑制剂的孟川非要拿他当解药,缠着他做了一次又一次,把温钟意折腾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事后孟川还一个劲黏着他,如果温钟意嫌他烦,孟川就会表现得很委屈可怜,让温钟意忍不住自责自己不该对一个易感期的alpha太过严苛。
温钟意会对孟川心软是真的,不能忍受失忆的孟川对他动手动脚也是真的。
他摸了摸小腹,庆幸地松了口气。
床上的大衣已经被孟川揉搓得不能看了,温钟意瞥了眼,没动,然后从衣柜里拿了件新大衣。
门外,孟川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的下唇被温钟意咬破了,血痂凝在上面,看上去又红又肿。烧还没褪下去,孟川的脸色依然带着病态潮红。
听到门响,他抬起头来,似乎想跟温钟意说些什么,但温钟意明显不想跟他说话。
客厅里静谧无声,玻璃窗被风吹得发出闷响,外面风雪很大,雪花飞旋着撞在窗户上。
温钟意穿了一身不合身的衣服,在玄关处换鞋。
孟川看着他,酝酿了片刻,站起来对他说:“外面下雪,我送你回去吧。”
温钟意穿上鞋,转过头看他:“你怎么送?”
孟川说:“开车送。”
“你这个样子还能开车?”温钟意的目光从他脸上慢慢往下移,最终落在某个明显凸起部位上,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嘴角。
孟川跟着低头看:“……”
场面尴尬到这个地步,他的直男脸面已经碎了一地。
温钟意拢了下大衣,弯腰拿起放在地上的伞。
孟川叫住他,说:“我让司机来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温钟意说。
这个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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