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成为朗利兹研究院的第一个卡纳人,把他们成员的平均年龄再往下拉一拉。”陈望月笑着说,“如果勒曼猜想在我们手里被攻克,我们就会是实现数学大一统的功臣,连现在物理学最前沿的理论也能往前迈进一大步,我们必将载入史册,到那个时候,哥哥,你会在新修的教科书上看到我的名字。”
“陈望月,女,卡纳籍数学家,出生于卡纳北部的垦利市,歌诺大学朗利兹纲领团队成员,为勒曼猜想的解决做出了突出贡献。”
说这种自大到惹人厌烦的话,陈望月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她语气温和平静,仿佛那是最理所应当会发生的未来。
“这条路很长,很难,可能要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但一定会有逾越的那天,我希望这一天早一点到来,到那个时候,卡纳再也不会被人嘲笑是一流的国家,三流的数学。”
胸口太胀,太痒,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话要钻出来,两道温度各异思绪万千的目光,在这个城市的秋夜里交汇。
让辛檀一瞬间想到了很远。
辛氏的基金会长期赞助各大高校,为多个领域的科学家提供资金支持,但基本都集中于应用领域,做基础研究的不多,辛檀想,他回去可以让家族办公室起草一份关于增加数学基础研究赞助的方案,最好能直接对接到陈望月所说的朗利兹纲领团队,应该没有哪家高校会嫌钱烫手。
以后陈望月只需要学习和陪着自己,他不会让她为了申请上的事情操太多心。
今天这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
他会送她喜欢的花,也会做她喜欢的人,让她每天都快快乐乐做自己想做的。
“我记住了。”辛檀重复,“陈望月,我记住了的东西就不会忘。”
她凝视着他,没有纠正他连名带姓的称呼,她像看着一道难解的命题,然后开口,流畅报出一长串彼此之间毫无关联的名词。
“小苍兰。”
“苹果。”
“蓝色。”
……
“边牧。”
“阴天。”
“法官。”
辛檀微怔,接着就听见她继续说,“我猜的对吗,哥哥,不对的话我们现在更正一下。”
“我都存进c盘了。”她指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弯着眼睛笑起来,像从月色的影子里钻出来的人,去握辛檀的手,“以后有了新的版本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方便我的系统更新。”
到下车她都没有放开过辛檀的手。
但见到站在房前等他们的兰夫人的时候,她立刻乖觉地甩开他手,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态度。
辛檀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几乎是陈望月一松开,他就回握住她,紧紧的,密不透风的,肌肤与肌肤相贴熨出热度,也衬得兰夫人的目光和脸色更凉。
“夫人。”他就那样牵着陈望月,脸色坦然,“等一下到书房,我有事告诉您。”
辛檀一直看着陈望月吃完晚饭。
属于陈望月的那份餐,永远是清汤寡水,为了保持身材。
只要在辛家,跟他在同一张餐桌上,她就没有能吃饱的时候。
心沉到水的最深处。
有些事情其实早就应该解决了。
书房里,他把一个文件袋推向兰夫人,请她拆开。
袋口的白色扣线缠绕在指间,兰夫人看着里面的几份产权证书,苍老的手微微发抖。
证书的最后面是一叠照片。
卡纳北部的图亨,雪山脚下的城镇,湖泊如散落的明珠,木屋错落有致,牛羊在闲庭散步,梦幻得像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后花园。
著名的旅游圣地,最适合养老。
“夫人,这是您的了。”辛檀说,“之前就想给您了,只是您说要看到我结婚生子,我想让您放心,所以也一直照您说的做。”
“不过现在,我觉得您更应该去享受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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