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塔德的服装杂志,我会建议他写篇文章推荐这家店的服务。”
你真是什么人都认识啊,望月感慨说,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陆兰庭颔首,“遵命。”
梦境走向终结,世界万花筒一样旋转,陆兰庭的脸也忽远忽近,忽大忽小。
陈望月睁开眼睛,她刚刚居然在听讲座的途中睡着了,还做了那么一个荒唐的梦。
“望月,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林清韵小声凑到她耳边,“难得诶,你居然也会在这种场合睡觉。”
陈望月没有说话,嘴唇有些苍白,她看了眼时间,梦里过了很久,但现实只有一个小时不到,她把视线放到讲台上,梦境中的男主角,被灯光自上而下笼罩着,脸部的深刻轮廓格外英俊,显得他像一个混血儿。
他手很大,手背宽阔,骨节分明,能看到隐约的青筋,话筒在他手上像一个小号的冰淇淋。
他拥有恰到好处的肢体语言和让人驻足的风度,把枯燥的外交政策用一个又一个案例讲得深入浅出,腔调优雅的卡纳语经过话筒的扩音和混响,时不时引发台下的一阵笑声。
陈望月更加觉得那个梦诡异,细节真实到不可思议,仿佛真实发生的事件回溯,但情节又荒唐得要命,以陈家的门庭,她绝无可能与陆兰庭结识,更不可能和他同游。
那她为什么会梦到陆兰庭,陈望月承认他长得很符合自己的审美,但是也不至于以他为模板做一场春梦吧?
梦里那样的亲密无间,就像是心心相印。
说起来,上一次做这么可怕的梦,还是在很多年前。
那时候刚刚高中毕业,有大把大把的光阴可以虚掷。
修彦几乎不回家,租了一整个月的酒店公寓高层,从早到晚和她腻在一起。
他像亲吻鱼一样乐此不疲地亲她,抱她,舔她。
她的初恋男友,真的跟一只痴缠的小狗没什么两样。
有天修彦兴致勃勃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旅行。
陈望月那时候正在刷高数题,头也没抬地说想去美国。
单身,未婚,女性,她一个没有任何财产和担保的孤儿,说要去美国,完全是故意在为难他。
但修彦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权力和金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魔法,而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几天后,修彦带她去了使领馆,工作人群领着他们越过重重排队的人群,去走指纹扫描和面谈的流程。
窗明几净的房间里,签证官只问了她的名字和年龄,就笑着跟她开玩笑说,可以回家收拾出门的行李了。
没过多久他们飞去了纽约,市政厅前层层叠叠的台阶上,鸽子扑打着翅膀起落,陈望月正在用披萨喂这些小玩意儿,修彦在玩她的手指。
忽然,咔嚓一声快门,有个打扮粗犷的大胡子黑人捧着相机走过来,嘴里叽里咕噜地快速说着什么,口音很重,但陈望月听懂了,他以为他们是来结婚注册的新婚夫妻——大多数外国人根本分不清亚裔的年龄,认为十几岁到三十几岁都长一个样。
大胡子说我远远看到你们就觉得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眷侣,我忍不住给你们拍了一张照片,但是呢这个照片并不免费,给多给少全看你们自己……
陈望月知道完蛋了,果然,修彦对这种拙劣的骗术根本没有抵抗力,他几乎把身上所有的美金都掏出来给了大胡子,可能是很少见到这种冤大头,对方愣了一下之后,一直在说些类似白头偕老的祝福语,还问了他们在曼哈顿下榻的酒店地址,要冲洗好了送货上门,服务到位。
新婚夫妻的说法显然让修彦的心情到达顶点,他下午就拉着陈望月去第五大道与第六大道之间的一家古董珠宝店买戒指。
店员热情地戴着百手套取出一枚8克拉的钻戒,色泽净度都是上品,依偎着掌心,卤素灯的光照下火彩跃动,也映照着修彦亮晶晶的眼睛。
如果不满意,还有其他备选,其中最华丽的是一枚祖母绿,宝石镶在金黄色的戒圈上,美得几乎让人失去语言能力。
没有价签,陈望月也知道,那枚戒指足够在家乡的市中心买下一套小房子了,修彦送她的东西没有便宜货,但这样昂贵且意义特殊的礼物还是太超过了,她当然不可能收下,最后她推说都不喜欢,拉着一脸惋惜的修彦回酒店。
修彦回到酒店就跟她说去楼下游泳,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变戏法似的捧着一个戒指盒。
“你明明就很喜欢。”他笃定地说,眼里光彩胜过一切昂贵珠宝,“等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他不是傻子,他心里也清楚,这段感情里陈望月和他的投入完全不对等。
所以他是这样迫不及待地,要用对未来美好蓝图的描绘,用一层法律关系的连接把她牢牢留在身边。
说完全不感动是假的,陈望月也不是草木之心,何况修彦的确可以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他只想要她更爱他一点,这不是很难,对不对?
好像不太对,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简单的十进制算数,更像是二进制,一加一等于十,等于无穷无尽的牵扯。
当晚陈望月做了一个非常荒唐的噩梦,像把经典豪门电视剧喂进chatgpt里生成的剧本,杂糅着一般人能想象到的所有狗血元素,结局是修家在独子的以死相逼下最终妥协同意陈望月进门,条件是她必须在家相夫教子。
这甚至不是最可怕的,梦里最惊悚的一幕,是修彦母亲坐在她上司的办公室里,高高在上地宣判她这个妄图攀上高枝的女人的死刑,今后业内所有的公司,都不会再接受她,除非她离开修彦,此生再也不见。
她醒来后捂着心口疯狂干呕,修彦被她推开,又担忧地过来抱她,不住地吻她头发,低声安慰着问宝宝怎么了。
她怎么了?
她知道这是无理由的迁怒,可是在那个瞬间,她杀了他的心都有。
第二天她写了一封分手的长信,用词相当恳切动人,把所有罪责都归咎于自己软弱,感激他如山情意,也祝他前程似锦。
她把戒指和信放在一起,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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