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听说瑞斯塔德的数学竞赛校队很厉害,能跟你了解一下吗?是不是要考试选拔?”
“学妹,你算问对人了,我就是数竞队的。其实这几年我们校队的成绩只能说是中上,瑞斯塔德的物理和化学竞赛成绩是全国最好的,但数竞一直不是我们的传统优势项目,很多数竞生都去的隔壁国王学院或者利普高中,生源上就差人家一截,没法比。”
秦寅滔滔不绝起来,“今年数竞队的选拔考试在下个月,学妹你想去的话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来了,我们队上学期换了指导老师,是学校从利普挖过来的名师,出题很刁,所以我估计今年选拔的难度会加大。”
他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门,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夹在试题集的卷子,“他之前出给我们的练习题,我还没做,题挺刁的,你可以拍下来回去看看。”
陈望月道了声谢,接过来看。
一共二十道题,以填空为主,最后有两道解答题,主要涉及了平面几何,组合问题和代数。
“学长,可以借我两张空白纸吗?”
“你要现在做?”
“对。”陈望月弯了弯眼睛,“做完想拜托学长帮我看看,可以吗?”
秦寅的心猛跳了一下。
她的眼睛好像猫咪脖子上的铃铛,眨眼会响,乌黑长发抬头间柔顺滑落在肩头,秦寅花了五秒钟才找回语言能力,“……没问题。”
陈望月把手机拿出来,设置了一个计时。
现在是两点四十分。
秦寅坐在她的对面,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脸,刘海被用发夹夹到耳后,表情安静而认真,眉头微皱。
十分钟过去,陈望月的笔尖迟迟没有落到纸上,手指来来回回重复着翻页的动作。
似乎无从下手。
秦寅也不意外,数竞的题目和普通考试的试题相去甚远,哪怕是平时数学成绩不错的,也很少有能找到思路的。
秦寅忍不住出声安慰,“学妹,这些题确实挺难的,你之前没系统学过数竞,不会也很正常,有空我给你讲讲……”
“学长。”陈望月轻声打断他,“我快做完了,等一下再跟你讨论,好吗?”
做完了?秦寅讶异地看着她空空如也的草稿纸,别说运算了,连根辅助线都没画。
秦寅的眼睛慢慢瞪大。
陈望月动笔了。
她填答案的速度比写序号还快。
她刚刚只是大致扫了一遍题目,就知道自己全部会做。
这老师的出题角度确实有点刁钻,好几题都是复合题,同时用到多个公式,思考的时候需要拐好几个弯,但对于一个曾经代表国家最高学府参加国际大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与全世界的青年数学天才们同场较量的学生来说,高中数竞的题目实在有点小儿科了。
她之所以迟迟不动笔,不是想不出答案,而是在回忆有哪些能使用的高中数学理论知识。
大学数年奥赛训练下根深蒂固的答题习惯此时成了她解题的障碍。
虽然题目本身有些超纲了,但她总不能全用高等数学的工具来解决,那样太惹人怀疑了。
填空题只写个答案还好,但解答题必须写出过程,就像是已经有了打火机,但不得不钻木取火,从现代人回归原始人还是有些难度的,陈望月又思考了好几分钟才把最后一题做完,盖上笔帽。
秦寅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最后一题代数题目他是全程盯着陈望月写出来的。
经典的代数题型,题目给出的不等式很容易就让人回想到柯西不等式。
但还差一个系数。
解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个系数,如果让秦寅来做,他会用待定系数法,多试验几个总会找出来。
但陈望月直接把它等价转化成数列数值求域问题了。
秦寅把她最后得出的那个实数代入不等式里一算,就知道她做对了。
……也不是不能这么干,但路子确实有点野啊,学妹。
“陈学妹,你等我下,我去上个厕所。”
秦寅迅速走到角落,拨通电话。
“周老师,您现在有空吗,我这边有个学妹想加数竞队,您能不能过来一趟……”秦寅音量压不住了,“我跟您保证,她绝对是个好苗子,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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