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低着头,谦逊道:“这三年的时间,多亏了老师的教导。没有老师,就没有弟子的今天。”
杨时摇头道:“你年幼好学,天资聪颖,更有大志向大心胸,老夫不过是稍加提点罢了。太子的今天,是你在战场上不惧生死换来的,更是为了治理地方无数个日夜费心费力换来的。”
赵谌说道:“老师过奖了。”
三年多的时间,赵谌从来不敢马虎,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不能辜负了父皇的一片心意。
赵谌年幼的时候,是皇祖父赵佶当政。
当时,赵谌在东宫,还记得父皇作为东宫太子的战战兢兢,还记得父皇的伏低做小,还记得郓王赵楷的辉煌跋扈。
所有人都可以恣意妄为。
唯独东宫不行。
稍有一点点的错误,就会遭到斥责,就会有官员来弹劾,使得父皇不得不隐忍。
那时候,东宫没有半点的权势,也没有太傅,连半点的兵马都没有。
可以说,那时候的东宫毫无权势,就是个空架子。
皇祖父要废太子,一纸诏令就能办到。
好在金人来了,皇祖父禅位,父皇登基力挽狂澜,才有了现在的大宋。
父皇和皇祖父不同。
皇祖父迫于法理册立了父皇为太子,却宠溺郓王,处处打压父皇。
可是,父皇册立他当太子,处处关爱,让老师这样的天下大儒来教导,更是亲自带着他游历地方增长见识。
为了培养他,父皇留下他在云南路,跟着老师一起处理政务。
一切的一切,都是父皇的关爱。
赵谌人不在赵桓的身边,可是这三年的时间,却没有断过书信,时常撰写书信送回去,向赵桓禀报云南路的一切。
父皇也有书信送来,解开他的疑惑,鼓励他大胆去做,不要有任何的惧怕。
有父皇的无私支持,赵谌才能无所顾忌。
杨时看着灿然生辉的赵谌,心中也愈发的欢喜,因为太子是他教导出来的。
此生教导了无数的弟子,临老之际,还有这样一个如意弟子,让杨时更加的得意。
杨时嘱咐道:“太子,去收拾行李吧。老夫要交代一番,三天后,我们就起程北上,开始返回东京城了。”
赵谌行了一礼就转身退下。
杨时一个人坐在书房中,思考着云南路后续的安排。
云南路的治理刚铺开,大体上规划都有了,后续需要继续贯彻,不能半途而废。如果是中途改弦更张,改变了三年来的施政纲领,云南路的治理就难了。
恰是如此,云南路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接管。
杨时治理云南路三年,门下弟子纷纷出仕,在地方上崭露头角。尤其是杨时的弟子胡安国,更是展现出非凡的才华。
胡安国年近六十,主张经世致用,恰是如此,他的观点对杨时治理地方很有帮助,借助云南各部的部落族长,以夷制夷,地方渐渐开化。
这个过程注定很漫长。
至少,却已经在不断的推进,尤其是说大宋官话的人越来越多了,汉家的语言、文字和风俗都在一点点的改变。
杨时其他的弟子,如李郁、陈渊等人也不错。
这些人和胡安国相比较,却没有足够的手段和城府去应对。
胡安国目前是最合适的。
杨时心中有了想法,吩咐道:“来人,通知胡安国来议事。”
士兵立刻去通知。
没过多久,年近六十的胡安国走了进来。
虽说胡安国上了些年纪,却精神矍铄,半点不显老,毕竟在云南路的这几年,他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手中更有权势。
权利是最好的一味药。
手中有权,能利用权利践行自己的治学理念,按照心中所想施政,胡安国自然是心中欢喜。
胡安国进入后,行礼道:“老师!”
杨时看着肤色略显黝黑,却目光灿然的弟子,笑着道:“康侯(字),你是绍圣四年中进士的。”
“历任荆南府教授、太学博士、提举湖南学事等职。”
“后来蔡京当权,跟随老夫四处游学。”
“如今在云南路,你才真正一展抱负,按照自己的所学所想施政,慢慢的教化百姓,发展地方。”
“只是,这一切还不够。还要一步步的往下推进,才能够真正让云南路大治,成为我大宋的一部分。”
胡安国微笑道:“有老师在云南路掌舵,未来一定会更好。”
杨时说道:“老夫不会留在云南路,要回朝了。”
胡安国一脸惊讶,问道:“是官家来了旨意,让您回朝了吗?”
“没有!”
杨时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官家来旨意,是和官家约定的时间到了。更何况太子在云南路三年多的时间,总不能一直在外面,也该回朝了。”
胡安国的神情顿时黯然。
太子回朝!
老师也要回朝!
恐怕他们这些杨门的弟子,也要跟着回朝了。
“哎……”
胡安国叹息一声,开口道:“弟子这就去收拾行囊,跟着老师一起回朝。”
杨时捋着花白的胡须,开口道:“谁说了,要让你回朝,要让其他人回朝呢?这一趟,只是老夫和太子回朝,你们继续在云南路做官,继续治理地方。”
胡安国顿时眼前一亮。
他不是为了所谓的权势想留下。
曾经,他中了进士第三名,年少成名,早早入朝为官,只是朝廷黑暗,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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