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珣移住皇子所。”
刘巧儿脸色惨白,如木偶似僵在原地。
德顺传完皇上的口谕,转身离去。刘巧儿这才回过神来,她忙迅速追上德顺:“德顺公公!其中肯定有误会!本宫要见皇上,必定有人陷害本宫!”
德顺面无表情告诉她:“还请刘贵人止步,皇上不会见你。”
德顺带着一帮小太监离去。
此刻,刘巧儿脑子一片空白。她隐忍蛰伏多年,只为了有朝一日能登上高位。可她还没有从泥潭里爬出来,又被惨烈的现实摁进深渊,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这时,刘巧儿的贴身宫女慌忙走进来,告诉她:“主子,出事了!奴婢听说今儿早朝,皇上罢免了您父亲的官职,还将好几个官员贬至苦寒之地。”
刘巧儿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她踉踉跄跄坐下,手下意识摸着刚缝补到一半的衣裳,自言自语:“父亲被罢官...我父亲四品大官,皇上竟直接罢免...”
难道皇上知道她密谋皇位的事?
降为贵人,是皇上对她的警告。
刘巧儿通体生寒。
“我与父亲私下联系,此事隐秘,皇上怎么会知道?”刘巧儿喃喃。
宫女想了想,忍不住告诉刘巧儿:“主子,奴婢昨日瞧见三皇子去长安宫见了皇上...兴许,是三皇子告诉皇上的。”
刘巧儿怒火中烧,撕烂了刚缝补的衣裳:“去把承珣叫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李承珣耷拉着脑袋,来到刘巧儿宫里。
刘巧儿坐在屋檐下,她冷冷质问:“是你向皇上告发的?”
李承珣深深低头,不敢看母妃的眼睛:“是...是孩儿...”
话音刚落,刘巧儿疯一样地扯住李承珣的手腕,她失控道:“你抬头看看本宫!你抬头看看本宫!”
李承珣心惊胆战地抬头,刘巧儿那张狰狞老态的脸映入眼帘。
刘巧儿指着自己的脸,撕心裂肺道:“当年在燕王府,本宫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若非为了你,本宫怎会隐忍多年,把自己熬成苍老丑陋的老女人!”
“你再看看这荒凉破败的院子,看看本宫身上的粗布衣裳!本宫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李承珣知道刘巧儿吃了很多苦。
可他忍不住说:“母妃!当皇帝哪有这般容易!天下百姓需要一个明君,我无能无德,我当不了好皇帝。”
刘巧儿骂道:“你管天下百姓做什么,你是刘家人,你身上流淌着刘家的血!”
李承珣不赞同母亲的话。
他退后两步,朝刘巧儿行礼:“母妃,父皇留着您一条命已经仁慈。孩儿得皇后引荐,即日去工部,与官员研究南方水利工程。孩儿将来必将时常在外奔走,母妃保重。”
李承珣没有当皇帝的志向,他只想做喜欢的事儿。
刘巧儿听到这话,仿佛听到天方夜谭,她怒斥:“皇后引荐?傻孩子,你以为她是真心引荐你?她巴不得把你送走,皇城之内便没人和她儿子争夺皇位!”
李承珣沉默不语。
不管沈皇后是否真心,至少他能保住自己脆弱的小命,还能做他喜爱的工程。
身在皇家,能保住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刘巧儿还在笃定地说:“沈氏她迟早会失宠。她只是运气好,她哥哥大嫂手握兵权,她弟弟是权臣,皇上才装作宠她。承珣,母妃了解皇上,皇上他将来必定会铲除沈家!到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刘巧儿絮絮叨叨个不停。
李承珣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转身离开。
哪怕最后摔得粉身碎骨,至少他离开了压抑逼仄的房屋,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李承珣懦弱了十几年,他也想勇敢一次。
...
...
永宁宫。
采莲走进书房,把刘巧儿降位的事告诉沈薇。
沈薇放下手里的毛笔,活动酸痛的手腕:“巧嫔——哦不,她如今是刘贵人了。刘贵人是何种反应?”
采莲回答:“刘贵人和三皇子大吵一架,三皇子决绝离去。刘贵人哭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开始镇定下来,又继续在屋檐下缝补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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