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别着急,我出来的时候陆鹤……陆先生看着还不错,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梁眷回忆起分别时的陆鹤南,姿态从容,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
司机没被梁眷的话安慰到,语气依旧焦急:“梁小姐,您不知道,这病发作的时候都很突然,没什么前兆的。”
梁眷的心猛地一缩,她努力保持冷静地建议道:“那你把药给会馆的工作人员,他们会带给陆先生的。”
司机的脸上有些为难,他压低了声音道:“陆先生的病,一直是对外保密的。”
梁眷顿时了然,他们这样的人家有点小病小痛都不宜同外人道,更何况是这样性命攸关的大病。如若有朝一日被有心人利用,只怕股票价格,人事任免,权力更迭都会受到影响。
“那您还告诉我?”梁眷叹了口气,心里下意识地替陆鹤南责怪司机的冒失,“您也不怕我给说出去。”
司机的表情错愕住,暗自在心里责怪自己经验不足。
他原本只算陆家司机里替补的那一类,碰巧专职负责陆鹤南的那位司机请了探亲假,他才被陆雁南派到北城来给陆鹤南当临时司机。
那天在世纪酒店,他见陆鹤南和这姑娘一道从里面出来,还以为他们是那样的关系。
他又想当然了,司机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也不知道这工作能不能保得住。
“您别害怕,跟您开玩笑呢。”梁眷垂眼,盯着那药瓶笑了笑,“我就是一学生,不认识什么达官显贵,没有通风报信的机会,定能替你们陆先生保守住秘密的。”
司机进不去,打电话陆鹤南也没接,派人送进去也不行。梁眷攥着药瓶的手紧了紧,哑然失笑,眼下好像只剩由她把药送进去这一条路了。
可想到分别时那双冷漠疏离的眼睛,梁眷萌生出了几分退意,他怕是也不想再见到她。
“梁小姐,不如麻烦您给送进去吧。”司机大概是从梁眷的脸上看出了她的退缩,急忙挽回,“您不知道,陆先生原本只计划在北城呆两天的,今天这个酒会根本不在他的计划里,因为他最讨厌这样应酬的场合,平时也是能推就推的……”
司机边说边去瞟梁眷的脸色,见梁眷的脸上浮现出愧疚,他才暗叹自己没猜错。从世纪酒店出来的那晚,陆鹤南才突然改了行程,他猜八成是和梁眷有关。
一句话彻底把梁眷架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下不来。她硬着头皮把药瓶放进大衣口袋里,顶着司机感激的目光,坐回摆渡车,迎着北风往山上走。
冷风簌簌地吹在身上,梁眷却并不觉得冷,一颗心热热的,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不安分地乱跳。
一晚上跟在陆鹤南身边进进出出,梁眷在这麓山会馆里已经混了个脸熟。她刚从摆渡车上下来,就有侍应生一路领着她进门,并贴心地为她指了指陆鹤南所在的方向。
一楼的宴会厅中央,陆鹤南被人簇拥在中间,尽管眉眼间带着些疲态,可嘴角还挂着得体的微笑。右手端着酒杯,左臂上搭着西装外套。
梁眷眯着眼睛往陆鹤南周围打量,围在他身边的大都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其中围在前排看起来颇有地位的那几个,正笑意盈盈的同陆鹤南介绍自己身边的女伴,举止行为虽亲密,但不似情人。
梁眷暗自在心里揣测起他们的身份来,她还没有糊涂到不考虑后果就擅自行动的地步。
“陆先生面前的是邵总,家里做采矿生意的,穿红色包臀裙的那位是他的女儿邵小姐。”
没等梁眷猜出来个大概,就有人附在她耳边为她解了惑。梁眷惊讶地回过头,是当初那个给她指路的前厅部经理——莫娟。
莫娟扬唇一笑,向梁眷微微颔首致意。
既然有人肯为她科普,梁眷也不客气,把周围的那几位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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