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陈小姐,似乎和二少爷也很相熟,我刚刚还听到有人说,他们在顶楼的花园呆了很久。”
“话多。”
这是略带警告的二字,前座再无声响。江颂竹松开的指尖,羊绒毯摩挲到起了毛粒。
他毫无征兆地想起雨雾中女人湿润无垢的眼。
她认出来了吗?
他按压眉心,望向窗外。
南楚以南一家酒馆的地下室,十四位不同年龄的男女环圆桌而坐,桌面堆放几个带编号的银色密码箱,以及一把缠着拳击绷带的无鞘刺刀。
高清电子屏正在播放剪辑后的新闻合集。
“6月3日早七点三十五,南楚砚山隧道附近发生绑架案,事件造成途径该区域的多辆小型汽车及中型巴士撞击……现绑匪落网,经初步核实,主谋赵x系纵横娱乐文化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
“娱乐新闻新鲜事摘要如下:砚山绑架案竟是豪门太子爷之争!江家支系造反,叔辈崛起抢天下,主系四龙何去何从……”
娱乐新闻发酵了,以往不可能发生。自从江家代管之位移交十三系,公关部既不出手管控,对明争暗斗也置若罔闻。
“娱乐辣报:南楚三甲医院,江家掌权人公主抱一娇小女子入院,年逾五十似又添年轻貌美四姨太……”
轮播戛然而止,“呵”一声不大不小、微妙的轻笑吸引了十四人以及各自副手的注意力,目光纷纷投向圆桌主位——那是他们信仰所在。
墙壁挂着艺术家呕心沥血的神作,画框大理石雕刻精致。
电脑挡住男人的脸,只能看到他肆意跷到桌面一双扎实的鞋底和手。
手背饕餮刺青野性,手指比常人长许多,骨节匀称分明。此刻正转着一只钢笔,动作缓慢优雅,让人完全摸不透手主人的心思。
精确的摆钟滴答滴答。
几秒后,钢笔哐地投进笔筒。
电脑应声拍下,仿若一锤定音。
“新棋子,陈窈。”
眉骨压不住的丹凤眼,冷漠无情,利益与欲望浇灌的金色。
野心肆意燃烧,没有任何能阻挡,商业帝国尚在扩张势力的年轻暴君。
“二爷,她不是很普通的小姑娘?怎么会选她啊?”
在座谁不是行业佼佼者,刑满释放的化学专家,年仅十五岁的天才黑客,全国记录的营销高手,华尔街隐藏的操盘大师……
“普通?没眼光的东西。”
江归一收腿,反手接过从身后递来的手工卷烟,火苗蹿升而起,他漫不经心地说:“她能换100个亿。”
“什么?”
“多少?”
“100个亿???”
江归一说那句话太自然了,姿态舒展惬意的像讨论家常便饭,那是种无懈可击的自信。以致在场人更加讶异,哄闹回声绕梁,似乎连砖石的缝隙都隐约震颤。就连闻确闻彻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归一。
男人单手撑头,另只手掐根烟,长长吐了口烟圈,“100个亿的鸿鹄之志要用30个亿撬动,否则就是水中月镜中花。”
“这又是盯上谁了?”
“你管呢,反正是个倒霉蛋。”
“港口未撤掉的关卡撤干净,收缴扣押的物品释放,这五年监狱查出精神病给予特殊照顾的老鼠扒出来。”
向来不会解释详尽,全盘托底意味面临背叛风险增高。
江归一食指指尖拨动刀刃,没人看到指腹那道极细、崭新的伤痕。
刀贴桌面转了圈重回掌心,他站起来,浓黑长发及腰,无论看多少次都惊心动魄的美貌,“到时候会有人亲自带着30个亿来交学费。”
众人还在回味这道命令的内容,烟雾和飞扬的发梢一起飘到地下室大门口。
最年轻的卷毛小正太先反应过来,他眼巴巴地问:“您去哪儿?不是说好今晚玩游戏?”
“flex,你的臆想症又犯了。”江归一微笑着拉开门,“我明明告诉过你,我要回医院养病。”
flex:“???”
众人:“”
闻彻看到哥哥在背后对着那道头快杵到天花板的身影翻了个白眼。
昨日击剑馆把人家a级运动员虐得怀疑人生,早上在纵横又暴躁地拧断了两条胳膊。
我操了!这身体素质强得得能一拳打死头牛!养什么勾巴病啊!这又发的哪儿门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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