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概括道:“首领对陈小姐无微不至,呵护着她,如同呵护一颗纤细的碎玉。”
“你户口本搞错了性别?”
岳山:“……啊?”
江归一面无表情转头,“脑子有坑?搞这么矫情的蠢货在我身边做事?”
岳山满脸受伤,闻确握拳横臂为他正言,“岳山能一挑五。”
江归一闭眼,“最后一次,再说废话,自己滚。”
岳山绞尽脑汁,“首领给陈小姐取了昵称!”
江归一饶有兴味,“昵称?”
余光瞥见楼道口的纤细身影,眼睛微微眯起。
岳山以为又触犯了江归一没有任何准则的线,立刻噤声。
江归一扬下巴,示意继续。
岳山松了口气,干脆主谓都省去,“小夜莺。”
周遭气压遽然变低,随从们不敢看那位男人,纷纷低头盯着板砖蜿蜒的纹路。
浓长的睫垂遮眸光,江归一脸上看不出情绪。
小夜莺,升级版金丝雀,不止绕主人飞,还能唱歌解闷。二者皆为猛禽腹中食。
玩死大夜莺,再豢养一只新的小夜莺代替?
江归一抬臂,刀尖指向远处,“带她过来。”
·
陈窈刚上天台,几名身穿正装的保镖跟了上来,显然秦倩只听了一半她的话。
正想找理由把人打发走,再找个无人角落给甄先生打电话,前方走来位健壮的保镖,“陈小姐,二爷在那边等您。”
“”
亭外站岗的男人们高大威猛。江归一身高逆天,他的随从没有低于一米八五的人。陈窈穿梭时,像途径山体环绕的隧道。
最高的那座山懒散地倚靠中央长椅,背临血色玫瑰海。他上身只披件纯黑衬衫,扣子放浪形骸地解了几颗,露出肌肉轧紧、垒快分明的胸膛。
格外吸睛的画面。
陈窈没心情欣赏,这段时间虽说和江之贤没进展,但也没人阻挠。好不容易身体好转能下床散步,谁知这么倒霉。
男人吝惜抬眼,朝左边长椅扬下巴,简洁道:“坐。”
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陈窈缩在柱子边角,离他远远的。七月温度逐渐升高,蒸融了玫瑰芬芳,她的皮肤像有小蚂蚁来回爬,脚尖不自觉小幅度蹭地以此缓解焦躁。
江归一曲着手指轻轻敲眉骨,“不喜欢玫瑰?”
心脏倏地飘飞,悬在一根蛛丝之上,另端被他拿捏,稍有不慎便抽丝坠地。
陈窈生硬地转移话题,“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江归一盯着陈窈的唇。
浑身没二两肉,唇倒饱满有肉感。
这张嘴会吐出空灵婉转的花腔,因为这张嘴在父亲那博得了小夜莺的赞誉。
他放下刀,言简意赅,“唱曲。”
陈窈:“”
众人:“”
闻确淡定,但凡不牵扯大事江归一向来随心所欲,习惯就好。
且不论连续对江之贤唱曲唱到令人反胃,如今外人眼中,她和江之贤不清不楚,如果和他儿子走太近,被人撞见或有心人利用,岂不是前功尽弃?
而且陈窈不想在玫瑰园呆太久,坦诚地说:“抱歉,我嗓子不舒服,唱曲会让您的耳朵不适。”
随从不可思议地看着胆大包天的女人。
江归一笔直而意味深长的目光也落回了陈窈。
随从描绘的女人,非常迷恋江之贤,眼神永远柔软、楚楚依依,每一眼都让人心软。
但面对他,那双眼睛,虚伪警惕、审度权衡、更多则是淡如云月般让人看不透。
明明人像片轻柔羽毛,只要他想,随时能让她跌进泥潭。
她应该对他摇尾乞怜,求他保护,求他帮她勾引父亲。
想到这里,江归一眉心折起不易察觉的凹痕。
花瓣的露水反射阳光挤入眼睛,他看向手侧,一朵恣意绽放的玫瑰,争宠般在拥挤的花卉里摇曳生姿。
他掐掉花枝,托住腮颊瞧着她,面上展露微薄笑意,“嗓子不舒服?”
陈窈点头,证实似的,从喉咙深处咳嗽几声。
玫瑰被野蛮折断。
荆棘扎进指腹渗出血珠。
江归一眼神森冷,猛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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