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门前炊烟沸,合盼春光绿柳垂。越是这样质朴的场景,落在只见过寥寥数眼,却从没有亲身感受过的人身上,越足以震荡心魂。
李定疆是这样的人,渊唳云也是这样的人,就连裴鸣月、李平安,宫中的、江湖间的,前朝的、当今的,又有哪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人呢?
殊不知这袅袅炊烟无提防,又羡慕着高门大户的酒肉鱼宴,盼望着年节时分难得改善的饮食——看着飘起的几抹油星,炸开花的一刹那,不知道暖进了多少人的心。
更不知道一家父母怎样把这仅有的“美味”眼巴巴送到老人和稚儿那相对整齐的碗中。
“阿耶,阿娘,若是孩儿得中,一定让阿耶和阿娘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嗯。”稚儿的话有几分能成真?当初做阿耶的也是这样信誓旦旦,可天大寒,连砚台都买不起,借书卷来读,又拿什么做抵押?
种田一年,除却一家吃喝,又能有剩下多少落在读书上?科举入仕?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中……
“快出来!”
“快来!”
“有好心的医者在这边施药!”
说是“施药”,其实裴鸣月准备的,正是传说自张仲景为始的“饺子”。一些驱寒的药材,额外拌了些种田人家平时买不起的东西。
肠胃长久空虚的人,担不起大鱼大肉。否则才吃下去,就要落得个呕逆的结果,盖是脾胃虚弱日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容易解决。
“你就不怕有人……”渊唳云没有心思,也知道裴鸣月实是好看的,更何况一身连狐裘带锦缎的,寻常人就算认不出来,也觉得华丽非常。
“当然怕。”早就算过今日还算平顺,有好色之人也好解决,裴鸣月手里忙着,却不忘半是开玩笑的逗起渊唳云,“不然为何要你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站在我面前。”
“哦,那我便不站着了。”
渊唳云转身要走。原因无他:这天寒地冻,他能理解裴鸣月的好心,也深知后者没有见过有的人是怎样的忘恩负义。便只想着自己离开了,后者说过要为自己的病负责,也就自然会跟着离开。
“哎……”裴鸣月这段时间将渊唳云的病因几乎猜了个遍,终于还是治标不治本,如今后者的心性倒还想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就在这里站着,不然我才是真的要有危险了。”
小孩子闹过脾气,得到了想要的安慰,自然也就安静下来,任由摆布。
“你家阿耶和阿娘呢?”天寒地冻,少有差小孩子端着个碎碗来要东西的,渊唳云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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