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的暴晒,叶欣现在只求自己好受一点,顾不得别的了。
沈卓看了她一眼,沉默地走出家门。
叶欣端着水杯紧随其后。
这次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几个结伴的女知青,叶欣顿时感到不妙,头皮发麻。
果然,其中身材壮实、剪着齐耳短发的女知青瞅见她,立刻开口:“这不是叶欣吗?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你这个样子打眼一看,跟本地的妇女差不多啊。早上你竟然也去插秧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终于知道要好好干活了?”
这个女知青是和叶欣同一批的,也是今年三月才来,叫刘红霞,平时干活利索,为人也热心,就是嘴比较碎。平时没事还爱说点八卦,遇到叶欣这种劣迹斑斑的更是嘴上不饶人。
叶欣见避不开,只好小声回答一句:“当然要好好干活了,不然我去田里干嘛。”
刘红霞嗤笑一声说:“是吗?你昨天好像也去了呢,怎么好像不是去干活的?还晕倒在地里,真是娇贵。咱们也是城里来的,怎么没你这么娇贵。静雨,你说是不是?”
被她问的那名女知青也在看着叶欣,倒是不曾出声嘲讽,反倒是声音平静地说:“红霞,你少说两句吧。”
叶欣看了一眼这个女知青,她叫叫江静雨,也是今年来的,长得身材苗条,五官秀丽,气质也好,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十分引人注目,也让人羡慕。
她收回目光,想到自己如今面黄肌瘦的丑样,不禁有些心塞。
刘红霞冷哼一声说:“她自己都不嫌丢脸,我说两句又怎么了?”又问另一个女知青,“小薇姐,你说昨天咱们是不是又被连带着骂了?”
王小薇是前两年来的,身材比较高挑,性格也比较稳重,见了叶欣只是不喜地皱着眉头,也没有搭刘红霞的话。
还有一个女知青叫郑文文,看着更利落,一副不耐烦搭理叶欣的模样,反而是对刘红霞说了句:“你管她干嘛?”
刘红霞见她们都这样,也有点无趣,又实在八卦,于是又忍不住问叶欣:“你不是要跟沈卓解除婚约吗?怎么还跟着他一起上工?”
叶欣觉得她实在有点烦,而且也不想跟这些知青纠缠,呛了句:“关你什么事!”就快步跟她们拉开了距离。
她小跑几步赶上沈卓的脚步,刚才他走得很快,把她落下了。
下午还是种田。
太阳炙烤着在田间劳作的人们,一天气温最高的时候,水田里的水都晒得热热的。
叶欣热得汗流浃背,累得头昏脑涨,效率比上午还要低。她也顾不得赶进度了,时不时就要直起腰歇歇,别年纪轻轻的把自己身体累坏了,不值得。
她还在长身体,万一长畸形,成了个驼背,那就完蛋。
这农活真是繁重啊,什么时候才能种完……
正在她默默叹息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叶欣知青,有你的信件!”
一位递信员骑着单车来到凉水塘,朝着田间地头喊,声音洪亮。
叶欣愣了下,连忙放下手里的秧苗,上岸去。
递信员走到田埂边,把一封信和一个包裹给她:“叶欣知青,你的信!还有你的包裹!我看不重就顺道给你拿过来了,你收好!”
“好,谢谢你。”叶欣连忙道谢。
递信员摆摆手,转身继续送信去了。
叶欣先把信件和包裹放在干燥的田埂边,顺便把搪瓷缸里的水喝完了,又回去继续干活。
到傍晚下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腰都要累断了。
“你还好吗?”
沈卓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好像一棵蔫吧的苦菜,忍不住问了一句。
叶欣抬头,露出一张泥点子混着汗水的脸,狼狈不堪,语气飘忽:“哦,还活着。”
沈卓又看她一眼,抿了抿唇,移开视线没再说什么。
记分员拿着本子过来,一一记录今天各人所得工分。
叶欣一天几乎累断腰,一看结果:四个公分。
“……”
四个公分什么概念?
她从脑海中扒拉出来相关记忆:一天挣满十个工分,收成好的话,口粮肯定够吃了,也许还有攒下;八个工分,口粮够吃,但是攒不下什么;六个工分,每顿只能吃八分饱;四个公分……要饿死的节奏。
也就是说,她这么累死累活的,还养不活自己!
叶欣受到了成吨打击,心灰意冷。
记完了工分,大家纷纷散开回家吃饭。
叶欣也已经饥肠辘辘,不过她落在了后面。拿起信件和包裹以及搪瓷缸的时候,趁没人注意,把落在田埂上的几株已经有些蔫巴的秧苗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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