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耳后那格外细腻的绒毛,一面慢条斯理说道:
“前几日在别馆中捡的,看它实在是瘦弱可怜,便带上它一路了。”
这一路即使她还在为他亲手换药包扎,可每每停驻歇脚时,北北都被她留在了马车之内,是以裴彦苏并不知晓她养了这只小猫,完全合情合理。
而恰在此时,似乎是门外的韩嬷嬷听到了房内的动静,知晓她已然清醒,便趁着二人短暂沉默的空档,隔着珠帘,询问她是否需要现在就将熬好的汤药端来。
裴彦苏已经在她的房内停留了不短的时辰,韩嬷嬷此举,也正正再提醒他是时候离开。
听到韩嬷嬷的声音,萧月音也松了口气,不用亲自下床送一送这位贵客,也翻过身,微微坐起来,简单回应了他的告别之语。
她满心都是想对韩嬷嬷倾吐心里话的急切,是以裴彦苏走前又多看了她的脸一眼,她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等到裴彦苏彻底离开,韩嬷嬷进来,萧月音才将怀中的北北放回地上,不等韩嬷嬷端了那汤药,径直扑到了这个在皇寺中陪伴了她十七年、如仆如母一般的乳母怀中。
然后,便是搂着韩嬷嬷的脖子嚎啕大哭。
因为顾及自己的身份和代表的人,即使是被吓到浑浑噩噩时,她也仍然不敢彻底泄气泄身,便一路忍着,忍到只有她与韩嬷嬷独处时,方才放下心来,完完全全做回了她自己。
眼泪积蓄太久,仿若倾盆大雨,雨点渐滞之后,她才断断续续地将今晚宴席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韩嬷嬷。
即使韩嬷嬷在方才已经从戴嬷嬷那里听过了一遍那些事情,她聆听着萧月音的说话,仍是认真细致、丝毫不见半分不耐。
一直到萧月音哭完了说完了,那鸦羽长睫上挂着的泪珠也反复洇出了她美目眼底的红色,韩嬷嬷方才发觉,公主左眼眼睑之下,有了一团十分不融的黑色。
她瞬间便想到了,这是自己为她画的那颗痣,在经历了泪水的反复冲刷之后,终于不堪重负晕成了一片。
“刚刚,”而因着这个发现,韩嬷嬷也乍然头皮发麻,“那王子与公主说话时,可有哪里表现不对?”
萧月音看着韩嬷嬷的面容逐渐凝固,只伸了小手在自己的脸颊胡乱揉了一下。
指侧的鸦黑墨色分明,想必眼下也已模糊一团。
如此明显,若刚刚裴彦苏在时已是如此,那他为何片字未留?
还是,她应该怀着侥幸,祈求这个荣归故里的小王子,根本没有注意?
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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