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笺放在绫绮殿内,或可救姐夫一命。至于穆妃,还需另寻他法。”苏俊点头,去了。
进了宫闱,皇上正在听萧阁,苏俊原想丢在皇上眼前。可是想着沈兰心计颇深,必然深有含义。便没吱声儿,只是告辞出来。在绫绮殿里,见到了琴娘和宁儿。二人正哭着收拾逸然的旧物,便上前问云:“怎么回事?二位姑娘在干什么?”琴娘哭着道:“娘娘在临危的时候还记得我们的事,皇上已经准了。要我们收拾了娘娘的东西,不叫旁人插手。还听说徐将军在城外见到了……见到了娘娘的坟。娘娘——”说着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宁儿更是泣不成声,哭得不可收拾。苏俊趁他们不注意将字笺丢在地上,自己便走了出来,悄悄地看着。
哭了许久,宁儿和琴娘依旧边哭边收拾东方晓的首饰,不小心那方石青色的帕子掉了。宁儿俯身去拾,就看到了那张字笺,顺手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忍不住哭出了生来。苏俊件事情办妥,心里记挂着海音,便转身去了城外。
这边,聂群陪着皇上过来,看着她们哭地伤心,不免也跟着难过起来。坐在桌边翻看着东方晓的“遗物”。自然也见到了那张字笺,拿着字笺皇上的心竟是那样的疼。这痛楚远非当年失去明月是可比。聂群也看到了那字笺上的东西。忍不住落泪云:“皇上,三年相交,东方皇后最在意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靖王夫妻了。临了也……”说着老泪纵横。
李漼却咬着牙道:“可是,他却……朕,每当想起逸然……就恨不能亲手杀了他!”聂群跪下道:“圣上可还记得皇后——临终之言?她到死,都不愿靖王有事,她若知道她姐夫问斩,她……会魂魄不安的。”皇上看着字笺,这刚劲犀利如刀的笔锋,是她的字。也是她对姐姐、姐夫的挂念,一句话也不说。
宁儿也云:“圣上,看在娘娘姐妹情深的份儿上,饶了王爷吧?就当是为娘娘走的安心一点……”说着跪下了,一屋子人也都跪下来。
皇上伤心的闭上了眼睛。许久,搀起了聂群,道:“念在靖王妃的份儿上,靖王李珏削去王位,仍居靖王府,奉银——照旧。靖王妃温婉贤良,赐号淑,尊为王妃。”聂群长长地舒了口气。唉!还是娘娘能劝得圣上,这以后……该找谁呢?思罢,叹着气去了。
这一边,苏俊出了城直奔沈兰的墓穴。远远地便看见徐海音横剑刎颈,忙伸手进怀里摸出了连枚铜钱弹去,剑被击落;铜钱也被切开了。钱落人至。
徐海音冷冷地看着苏俊。苏俊看着他,云:“你——竟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海音看着那墓碑,出神曰:“我不想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这里。”苏俊闻言笑了云:“你确定要为……她,殉情?”海音看着苏俊的神情,他并不知道这里面躺的是沈兰,误解了他。白了苏俊一眼,没有说什么。苏俊念着他们的情果真感天动地,云:“我有个婢女,倾慕海音已久,长得貌若天仙……”海音愤怒了,喝曰:“滚——”苏俊本来想告诉他“沈兰”的事;可是看着皇上亲自带着人来了,只好云:“回去看看你的寿礼,秦福给你的那个包袱,再来找我。”说完,转身走了。
徐海音心中本来当苏俊是至交好友的。可不想苏俊明知自己对逸然之情,还在逸然坟前说出那样的话来。胸中不免气愤。皇上在“东方晓”坟前大哭了一场,回宫去了。海音怀着悲怆的心情回到了徐府,看到了桌上的包袱,想起苏俊的话,生了大气,抓起来扔了出去。秦福见了,也不敢吱声儿,捡起来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双靴子,那靴子上绣的图案讲究,绣出来的花样儿也很讨人喜欢。拿起靴子,还有一对儿赤金鸳鸯。秦福看着那些东西,笑云:“不知又是哪家姑娘对我们公子动了心思了。且替他放着吧!”
原来这个包袱是经过苏俊的手送出来的。可是这个包袱却不是他亲手交给徐府的。海音的寿辰近了,亲手替他绣了双靴子,怕徐峰思念自己过于伤心,又央着苏俊去靖王府找人取她的金鸳鸯,想着海音见了金鸳鸯必能明白这靴子的来历。或许还能来见她。苏俊进了靖王府要借逸然的金鸳鸯却不敢明说恐漏了痕迹。那周氏王妃只顾着靖王暂押大牢将问斩的事,就没有顾得上多问,只叫侍书去取了来。苏俊见了便索性将金鸳鸯包在里面交给了侍书,并嘱咐她,一定交给海音的小厮秦福,让他转交。秦福忠心必能办好。
苏俊出来久了,恐逸然出事,赶回了石室。可是等了几天也不见海音来寻。只好将沈兰带回了苏府。
回到苏府,静轩叫住了一个小厮:“夫人呢?”小厮回曰:“在二小姐房里。”苏俊便带着她去了二小姐苏静芬的房间。家丁们见了在背后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苏俊带姑娘回来可还是破天荒第一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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