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上一秒还在聊着正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后半句话一出,瞬间就把自己拉回了他们一起在日本度过的几个月,那时候他肩负重任沉默严肃,手握刀剑心坚如铁,随时准备迎接名为终结或者死亡的宿命之战,然而几个神经病二百五非要摇着小扇花手绢在他边上载歌载舞,任你心里再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只能在他们傻逼兮兮的气场里乖乖被同化,然后屈辱地被这群人丰富的傻逼经验打败。
“留着你的命吧。”姜黎说完调戏的话后低着头愉快地笑了,
“说真的,能见到你们好好活着,并且很幸福……对我来说就是不错的回报了。”
她做了那么多,重来多少次,也不过是希望好人都有一个好的结局,希望努力的人的故事能一直一直说下去。
源稚生没有勉强,他解除了龙骨状态:“如果你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我知道了。”她不甚在意地点头。
“我是认真的。”源稚生垂眸看着她头顶的发旋,
“当你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的时候,我希望你知道,你永远还有一个选择。”
“我之前回了本家一趟,乌鸦和樱告诉我总部并不太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源稚生的声音慢慢轻了下去,他弯腰凑到姜黎耳边,用最低的气音传递着讯息,
“去日本,蛇岐八家和辉月姬会给你们庇佑。”
姜黎用复杂的眼神回望着他,沉默许久还是摇了摇头,她张口,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她知道源稚生可以读懂唇语:
「那会是一场战争……日本分部承受不起另一场战争了。」
“不…只是袒护一个对我们有恩的……朋友而已。”
源稚生收紧了捏着轮椅推把的手心,他是发自内心地厌倦着混血种的一切争端,也完全没有再次掌握权力的欲望,但他同样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陷入泥潭,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姜黎还是摇头。
“……至少你要告诉我。”
如果一定有人需要要付出代价,那么他可以做这个人,只要不牵扯到他在乎的其他人就好。
源稚生并不知道如何定义姜黎比较恰当,他在把那两个字说出口时甚至有些犹豫,因为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一个曾经背叛过他们的人,能算得上是朋友吗?
“你还真是……”
姜黎没再拒绝,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口吻有些怀念,
“因为是正义的伙伴?”
“……嗯。”源稚生忽然失笑,“因为想当正义的朋友。”
“我已经记住了,但还是希望不会有那种情况。”
她的语气比刚才添了几份郑重,姜黎并不想糊弄源稚生,他的性格过分认真,或许就是那种很典型的信奉什么日本武士道的老古板,一旦做出承诺就必定会遵守。
但也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她才更不愿意让无谓的战火再次引至这个早已将一切奉献出去,把自己燃烧殆尽的男人。
“师姐……噗,哈咳咳。”
远远地,逛完街回来的路明非正好碰到他们,他喊了她一声,并且在看到姜黎真的坐在轮椅上的时候没绷住笑了出来,接受到一记她毫不留情的眼刀。
路明非边上站着一个完全可谓是容光照月的女孩,她从发丝到指尖每一寸都莹润美好,而那双深玫瑰红色的眸子在见到姜黎和源稚生的时候亮了起来。
绘梨衣是个异常单纯的姑娘,此前的二十年人生里,她大部分时间被锁在蛇岐八家精心为她准备的屋子和病房内,甚至之后和哥哥们移居到了法国,她也不必为任何事情操心,有大把的人心甘情愿为她奉上一切她想要的东西。但绘梨衣同样是个过于凉薄的姑娘,她对自己认可范围内的人愿意报以十二万分的善意,却不会对那些无关紧要的存在投去半点关注。
可有谁会为此而苛责她呢?即使被无视也只会认为那是自己的过错吧,就好像她理所应当可以受到这样偏心的优待,哪怕魔鬼也会对她心软破例。
所以当这样的人眼里有你……大概会是全天下最美好的事情。
绘梨衣小跑着扑进了姜黎的怀里,没有碰到她的伤口,像一只轻盈的飞鸟。
「姜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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