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皇帝虽然是个昏君,却也是个痴情人。”
司徒琴听故事听得开心,但评价道:
“不适合做皇帝。”
谢渊却摇摇头:
“浪漫的传说,但若是身处期间,民众连年徭役,帝国风雨飘摇,战乱骤起,实在是苦。”
众人微微默然,李泰缓缓摇头道:
“不过我还听说过一个版本。
“上古时这些东西不只是好看而已,那时是修行大世,帝国皇帝的一举一动都有莫大影响,修此奇地或与增加国运有关。
“天空花园可得天地灵宝,通天塔则能接引气运和灵气,奠定全国强者修行之基。
“那时西域帝国已经到了末年,本就摇摇欲坠,皇帝是为强行续命,才尽起国力,为抵御外敌。
“只不过最后成王败寇,他输了,也成了贪图美色、大兴土木的昏君。”
谢渊颔首道:
“这样听起来合理多了。”
谢渊和李泰一本正经,两名女子则听得好生无趣。
红姨又翻白眼,就连司徒琴也撇了撇嘴,直到夹了一箸佳肴,才眼睛笑得眯起来。
李泰饮了口酒,夹了两颗花生,继续道:
“说得稍微有些远。不过这天空花园,一直流传了下来,而且只要去到黄金城,就能看到山坡上的花园虚影——
“所以这是遗迹也不完全是,因为它横跨现世与秘境,从外也可得见,是黄金城最好的风景。
“但那巴别塔,是在外面看不到的,只有真正深入遗迹,才能找到那传说中的通天之塔。
“而要真正进去遗迹里,则只有等它开放之时,西域强者有资格的,便能进去探秘。
“虽然天空花园已破败不止万载岁月,但里面自有奇异,留存许多天材地宝、上古异种,金色曼陀罗若有,便也只能在那里了。”
谢渊听得连连点头。
这信息,若不是曾深入西域的飞将军,别处也难听到了。
“那么,怎么才能获得那资格呢?”
谢渊虚心请教。
李泰瞟了眼他:
“简单。如王爷那般率大军打过去,兵临黄金城下,不要说资格,别人都不能跟你抢。
“当年王爷在万众瞩目中攻入黄金城,信步入了天空花园,摘下顶层的一株仙灵花,送给娘娘,这才赢得佳人芳心。”
司徒琴捧着脸,露出回忆之色。
她自然不是回忆那一幕,但这个故事她幼时在父母身边听过多次,每一次父亲都会露出得色,而母亲则会显出娇羞,那时的平西王府其乐融融。
谢渊沉默。
这听起来就难,实则也一点不简单。
李泰摇头道:
“听明白了吗?那里现在全是西域人,不比当年打过去的时候。且不说你如何获得进入资格,就是去了,你如何是那群狼对手?
“西域虽然凋敝,无论强者还是人口都不足中原百一,就连光明教都老早将底蕴搬到天下之中心了,但不代表那里就可以来去自如。
“他们高手数量少,质量可不差,顶级的宗师还是有一些的。”
谢渊缓缓点头:
“泰伯,我明白,我不会轻易涉险。但我还是得去看看,至少想办法先将曼殊沙华拿到手。”
李泰看他神色,也不再劝,只是道: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不只黄金城是西域中心,高手众多,那天空花园其实也有许多神异,绝不是能轻易涉足的地方。
“当年王爷进去之后,他也看到了深处的通天塔。
“但他出来之后,只是让任何人都不要再进天空花园,特别是深处。”
谢渊听得挑眉。
听起来,那里的确还有些奇异?
通天塔……
那位传奇老丈人,是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吗?
不过谢渊再问了两句,李泰却也不知具体,说不出更多。
谢渊将此事记下,又向李泰请教了许多西域的人文、地理、强者、禁忌,还有许多值得注意的地方。
李泰自然一一给他解答,这位昔年平西王手下先锋大将对西域极为了解,哪怕多年未去,也如数家珍。
不过许多或许已经是过时消息,谢渊自己去了之后,还得好好甄别。
晚饭过后,谢渊和司徒琴在府邸里携手漫步。
天上一轮清月,地上两是壁人。
“我陪你去!”
司徒琴小脸坚定道。
谢渊无奈:
“泰伯和红姨都下了死命令了……”
“是我说了算还是他们说了算!”
司徒琴打断道,十分不满。
虽然见司徒琴露出气呼呼的神色,谢渊还是不置可否道:
“在你的安危上,的确是他们说了算……”
“哼。”
司徒琴绝色容颜映照着月光,哪怕有些不虞却也显得无比动人。
她碎碎念一阵,蓦地叹了口气:
“气血一变境时说二变境,二变境是说三变境,现在都是宗师了,还不放心我。再这样下去,我要在这府里练成大宗师了都!
“不经历磨砺如何成长?眼看着你都要超过我,又放你一人去冒险!”
谢渊莞尔一笑,握着司徒琴柔弱无骨的小手,知道这只纤细的手掌实则可以摧金断玉。
“但西域确实不适合你。”
司徒琴不能去西域的理由和不能去世家统领之地一样,或者更甚。
若是在那边万一万一暴露了身份,那整片西域的强者恐怕要群起追杀,比在中原的后果更可怕。
天下虽大,她那纵横天下的父母没给她留太多地方。
司徒琴眼神变幻许久,最后长叹一声:
“你自己千万小心。”
“放心吧,说不定我也去天空花园给你摘一朵仙草回来。”
谢渊笑呵呵的。
司徒琴却摇摇头:
“我只想你安稳回来就好。”
月色下,她绝色容颜一片静谧,沐浴着淡淡光辉,甚至显得圣洁。
“放心吧。”
谢渊看着那张大气明丽的绝美脸蛋,心中触动,慢慢低下了头。
翌日清晨。
谢渊在司徒琴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虽然和司徒琴在院里走了一夜,聊了一夜。
但身为宗师的他们自然不至于一个通宵便疲惫。
只是总觉得红姨就在周围游荡,仿佛平西王府黑夜里的红衣鬼影——对谢渊来说……
所以谢渊也只好和司徒琴拉拉小手,最多搂抱一下得了,分毫不敢逾矩,倒有些浪费久别重逢的月色。
司徒琴望着谢渊向西远去的背影,表情实在是不舍。
等到谢渊的背影都消失,她眼神不断闪烁,最后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的走回了府中。
给司徒琴“禁足”的李泰和红姨,见状噤若寒蝉,都老老实实不敢多说什么。
谢渊离开云州府,向西而行。
他方向稍微调转一点,很快来到西北方向一个还算繁华的小县城。
云照县。
不知多久没有回来过了。
谢渊晃了一圈,到了一处平房门口,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兰花姐石头哥一家三口。
几年过去,让谢渊有些意外,李兰竟还比之前看起来年轻一些。
王磊也是一样,脸上都挂了肉。
看来衣食无忧、不用为口吃的操劳,他们过得好了许多。
一个孩童在书桌前念书,虎娃大得都有些认不出了。
看着两口恬淡的神情,不时回头看着里间读书的灯火,两人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种地的出了个能读书的,不愁吃不愁穿,如何不让人开心?
谢渊默默看着,心想这大概就是他们以前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没有打扰,只是如风掠过。
李兰回到里间,忽然看到箱子上多了一个瓷瓶,瓷瓶下面是几张大额银票。
她愣了一下,走上去拿起东西一看。
瓷瓶里是补血壮气的丹药,不算天材地宝;银票面额虽大,却也没到在云照引起祸事的程度。
李兰神情一动,摆动结实的身躯猛地冲出屋子,让王磊一愣一愣的。
只是李兰四处看去,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
谢渊离开这里,又到镖局附近。
他看到许多熟面孔气血红润,甚至实力都有突破,镖局遗众都过得不错。
谢渊欣慰的笑笑,遁入祠堂之中,朝着总镖头的牌位恭敬的上了一炷香。
而后他留下一些能辅助修行的丹药,径自离去。
离开云照,谢渊又往西南行去。
这次他直直朝着云州和蜀州交接的大关,西关葫芦口而去。
故人已经探望过,以谢渊现在的身法,这也没耽搁多久。
一道无人察觉的流光飞过。
谢渊已经出了西关,踏上了一片松软的沙地。
他吸了口干燥的带着风沙味的空气,望着无垠黄沙,选了个方向,飞速奔过。
风沙集。
“西漠第一家”酒家。
酒家里有不少食客,但在如此混乱的地方,这些食客安安静静,极为守规矩。
一名妖娆的老板娘靠在柜台后,美滋滋的一边打算盘,一边抽着旱烟。
唰。
门帘撩开。
一名戴着斗笠的男子走了进来。
食客们本能的打量了一下,见看不出什么,便也默默回头。
老板娘瞥了一眼,却突然坐直身体,露出凝重的神情。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
谢渊摆了摆手,直接朝着老板娘道:
“老板娘,打听个消息。”
时至今日,谢渊已知道许多不为常人所知的内幕。
比如这风沙集的老板娘,曾经和春雨楼有关,现在自己又掌管着西漠的消息脉络。
谢渊直奔这里,为问卢老三的消息。
“客官,消息可是要钱的。你要的消息,恐怕价格不低。”
老板娘谨慎道。
她其实不知道谢渊要什么消息。
但她感觉的出来,他的实力极为不俗。
这是一条过江龙。
谢渊拍了一个金锭在柜台上,金灿灿的光芒晃住了所有人的眼。
食客们同时停住了筷子,同时转过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硕大的金锭。
“看什么看?饭在你们面前的碗里,没在这里!”
老板娘嗖的一声一把收走金锭,吼道:
“还是你们不喜欢吃姑奶奶做的饭?不喜欢吃饭,小心让你们吃老娘屙的屎!”
众人立即回头,但有一个刀客一下站起,手扶刀柄:
“老板娘,这金子有些太大了,你把握不住。”
他面露贪婪,扫视着两人:
“把金子给我。还有那个,你身上还有多少金子?都给老子交出来,不然……”
嗖!
刀客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根筷子插在他的额头上,没入半截。
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仰头栽倒。
老板娘嫌弃的挥了挥手:
“拖到厨房里去。”
小二麻利的走上来,十分熟练的将刀客拖进了厨房。
其他食客见怪不怪,这里总是有新人的。
只是,为什么要拖进厨房?
纵然是刀头舔血的猛人们,看着桌上的肥肉,突然都有些吃不下了。
“大伙儿放心,我们这不是黑店,肉的来源品质都有保障,全都是大离境内运来的黑猪肉!绝对不会用人肉的!我只是拿他去喂狗而已。”
老板娘心情不错,笑眯眯的。
有几名西域客人脸色怪异,沉闷道:
“老板娘,你这不是说不是猪肉吗?”
老板娘看了他们一眼,啊了一声,笑眯眯道:
“口误口误,是黑羊肉,大耳朵羊。”
那几名客人在老板娘灼灼目光下,不由低下了头,什么都没多说。
老板娘看向谢渊,见他果然无动于衷,眼神一闪,而后露出笑脸,低声道:
“客官,想要什么消息?”
“卢老三在哪。”
&nbs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