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也有点儿肉疼,但话放出去了断然没有往回收的道理。”
老人笑着说道:“只希望你们能尽量把这酒喝完,要是喝不完的话……那记得要带走,可别留在这里,平白便宜了别人。”
只是短短的三言两语,他几乎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好感,只觉得今夜能遇上这样一位毫无架子平近亲人的长辈,果真不虚此行。
好些年轻人被这番话引起就行,端着站起身来向秀湖真人敬酒,接着又要再说上好几句话,话里无非就是敬佩与仰慕,诸如此类的吹捧言语罢了,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发自其真心。
一时之间,酒楼内的画面变得好生热闹,再也找不出半点先前的阴霾。
顾濯也在喝酒,轻抿。
林挽衣对酒没有太多的兴趣,因为酒量太浅,不愿醉。
少女微微偏过头,望向顾濯的侧脸,压低声音问道:“接下来我们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虽然很多人都已经忘了,但她记得很清楚,今夜众人过来是为了给小和尚撑场,不是真的来蹭吃蹭喝的,更不是来闹事。
言语间,食府精心烹饪而成的各色菜肴如流水般呈现上桌,正式宣告着这场宴会的开始。
顾濯轻声说道:“先喝饱吃足,然后看看什么时候才能走人。”
林挽衣很是苦恼,小声说道:“但我不会喝酒,要是不喝浪费了又有些可惜,但带走……很不方便。”
她曾经为钱而发过愁,哪怕只有那么一次,终究是品尝到了其中滋味,故而进行思考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想到这方面的问题。
这酒明显珍贵,就算有钱也很难买到,因此她真的有些心疼。
然而她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是决计不能偷偷摸摸地提起一壶酒溜走的,只要她敢做出这种事情,不用第二天清晨,就在今天夜里她那位娘亲便要为之不悦了。
有辱门风啊,丢人现眼啊……这一大堆词绝对是要落在她头上的。
顾濯想也不想说道:“那待会儿我给你拎走。”
林挽衣赶紧道了一声谢,眉笑眼开。
在两人当众窃窃私语的时候,场间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借酒意而起。
一位坐在顾濯对面的少年,端酒起身看着秀湖真人,满脸通红壮声说道:“还请秀湖真人发问!”
听到这句话,场间众人才是回忆起来,今夜这场宴席并不是为了吃喝玩乐,单纯让大家混上一个眼熟,好让彼此在夏祭里有一个照应。
是因为秀湖真人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在场的年轻天才们。
场间不再过分热闹,声音渐渐沉寂,等待着那个问题的到来。
礼部侍郎与栖霞住持也有些好奇,这两位大人似乎事前并不知道那个问题是什么。
也许他们就是为此而来?
秀湖真人听着这话,没有立刻开口回答,而是随手提起身旁的酒壶,高举过头。
梨花雪清澈透亮的酒水如细微瀑布倾斜落下,尽数没入老人嘴里,不曾漏出哪怕半点,画面宛如鲸吞般壮阔,让人心生豪气。
酒水饮尽之时,老人的声音随之而响起。
然而这声音却未曾如饮酒时那般豪气凛然,反而带着一道微不可察的怅然感伤之意,几分落寞。
“天下第一,该当如何?”
……
……
从字面意思进行理解,这个问题着实很好解释,没有任何复杂的地方,甚至这可以认为是秀湖真人对在场诸位晚辈的一种美好祝福,希望今夜的每个人都能够得求所愿,然后……在这之后为人间尽可能地做些事情?
很多人都想到了这个方向,因为秀湖真人的过往经历在场众人都很清楚,都知道这位前辈始终在为十七年前那场天灾而耿耿于怀,认为自己当时要是执着坚持下去,或许就能说服当地的官府提前防备,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天灾之下,或许就不会有万民流离失所难以归家的惨景。
这是秀湖真人多年以来的心结。
以此进行考量,那他现在希望听到的话,再是显然不过了。
今夜在场的都是少年天才,席上又有长辈在场,自然要顾及自己的颜面,即便都认为自己领悟到了问题的答案,仍旧不愿意抢先出口,让场面变得闹哄哄的,有失体面。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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