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许多人着急大喊道。
随着声音响起,那些隐藏在夜色中的强者纷纷现身。
其中最为让人瞩目的那一位,无疑是为白浪行驱车的车夫,就在顾濯指尖得以落下的刹那,那位车夫横跨近百丈的距离,直至来到了湖畔,与那一叶轻舟仅剩不到丈余。
车夫未曾摘下斗笠,目光却已落下,为顾濯带来如火炬燃烧肉体的疼痛感。
这显然是一位踏入了归一境的真正强者。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即将出手,阻止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切时,他却忽然收回了目光,什么都没做。
那一指完全落下。
没有鲜血四溅而飞。
白浪行愣住了。
顾濯收手,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输了。”
他这一指根本没有辅以真元又或剑意,看上去普通,那是因为真的很普通。
这也是那位车夫横跨近百丈,已经准备出手,最终却又收手的真正原因。
白浪行浓眉紧皱,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口,看着微微凹陷的衣衫正在恢复原状。
那张为风霜磨砺至略微粗犷的面孔上,表情正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如果不是他的脸黑,且背对着身后众人,这些情绪早已被发现了。
顾濯从白浪行身旁走过,往岸边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别的事情我可能不太清楚,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话是真话。
之前闲着无聊的时候,顾濯曾经好奇问过天之高与地之厚,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白浪行只觉得这是一句羞辱。
更像是一记耳光。
他的脸颊变得无比滚烫,再也无法维持住平静,道心剧烈震荡之下,一口鲜血竟是他嘴里喷溅而出,瞬间打湿衣裳。
紧接着,他为抵抗顾濯那一指而调动的浑身真元骤然失控,尽数泄向身旁四周。
轻舟拦腰而断,碎成两截。
湖水如遇惊雷,瓢泼而起。
一场人为的滂沱大雨就此出现在夜幕下。
噼里啪啦,声响不断。
白浪行半个身子浸入湖水里,衣衫尽湿,成绺的头发粘着皮肤,那张微黑的脸难得苍白。
整个人看上去好生落魄,哪里还有半点儿不久前的风采?
……
……
白马湖畔。
顾濯与那场大雨错开,恰好回到岸边,望向林挽衣。
不等他开口,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宋景纶,为了避免事情再继续恶化下去,以此生未曾有过的坚决态度,直接结束了这场宴席。
没有谁对此有意见,因为不管是谁都对亲眼目睹今夜发生的这一切,而深感满足。
人们下意识望向顾濯,想的并非他今夜过后定将名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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