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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寅礼:“殿下喉咙又疼了?”
林以纾从纳物囊中取出瓷瓶,倒出几颗润喉丸,送入自己的口中,欲盖弥彰地咳嗽,“确实,也许是昨夜受凉了。”
不等景寅礼再问话,林以纾开口,“景公子,我的衣裳破了,总不能一直披着你的袍服,不远处有个成衣铺,我想去那里找件衣裳穿,顺带也休憩片刻。”
她现在这个状态,随时都可能异变,还是一个人待着为好。
景寅礼:“殿下为什么不能一直披着我的袍服?”
林以纾:“?”
这是重点吗?
林以纾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抬起头。
林以纾:“倒也不是这身衣裳不好,但我还是想换上合身的女子衣裳。”
景寅礼沉默片刻,“是我疏忽了。”
林以纾被送至成衣铺中,她朝景寅礼笑了笑,而后踏入铺子内的静室,关上门。
被黑暗包裹后,林以纾一直紧绷着的肩头才松开。
她翻遍全身,都没有找到镇魔符,静室内闷热,她的额头出汗,抬起手去擦。
她找镇魔咒的动作越来越急躁,直到她看到静室角落,有一个装着果子的瓷盘。
她根本不把果子看进眼中,视线定向瓷盘。
她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嘴。
齿根好疼啊。
好疼啊
城南街道往东十里,李员外的府邸被闯入。
衙役们往府邸内走,府邸中的侍从拦住他们,“这是李员外的宅邸,岂能容你们乱闯。”
侍从们负隅顽抗,不让衙役们进去,直到衙役掏出一张箔牌。
“我们奉复金殿下之命来搜府,闲杂人等后退。”
府邸的后院,李员外坐在亭子下,静静地望着庭院中的花草。
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衙役踏上亭子,大声喊李员外的名字。
李员外没有任何反应,圆润的身躯依旧朝亭外的花草转。
衙役动手,用剑鞘劈向李员外。
“啪”得一声,李员外从椅子上摔倒,发出沉重的闷响。
他的身躯在剑鞘的击打下破开了一个洞,里面淌出许多水来。
衙役们惊得后退一步。
水流尽后,栩栩如生的皮囊贴在地上,泛着皮革精致的光亮。
而真正的李员外,在缚魔网中已经接受了三巡的审问,身上伤痕累累。
街道的空地上,他尖利地吼叫,无论经受怎样的拷打,他就是不说出异病的源头到底来自何处。
李员外凄厉地笑,“诸位你们看,我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们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他摇头,“你们不如离开柴桑,已经来不及了。”
拷打声继续响起,半人半骨的身躯挣扎,骨头碎了好几段,李员外却只会说一句,“你们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就算是各方的长老们,也拿他无计可施。
踏云会的修士们正一筹莫展,人群突然自动分出道,众人往后方看去。
有人讶异地开口,“复金殿下竟然来了。”
“殿下不是在处理城北的事么,怎么会亲自来?”
复金珩的身后,跟着一群天都的侍卫。
侍卫的肩上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位昏迷的中年妇人,面容枯槁。
瘫在地上吼叫的李员外忽而哑声,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担架,“你们你们怎么可能找到她我明明把她藏得好好的!”
李员外暴起,“放开她,放开她!”
被缚魔网套着的李员外根本无法挣脱开,只能嘶吼。
复金珩走来,瞥了李员外一眼,冷淡地看向四周站着的长老们,“这么多人,连一个李员外都审不出来?”
踏云会的长老们呈羞愧状。
复金珩抬起手,他身后的侍卫放下肩上的担架。
复金珩:“人给你们了,给我把他的嘴撬开。”
说完这句话,复金珩转身离去。
修士们疑惑地看向复金珩的背影,“殿下他来城南一趟,难道只为来送个人么?”
复金珩的身影陷入夜雾中,他的眉头轻皱。
一个时辰前,他感觉到自己作的符咒失效了。
而他最近只作过一个符,那就是给林以纾的镇魔符。
昏暗的静室内,林以纾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靠近,她一惊慌,手中的瓷盘掉落在地上,碎裂成一片片。
门被打开后,门外的烛火光亮照进来,林以纾往后退,往黑暗里躲。
她用衣袂遮住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门“吱呀”被关上,闭塞的静室中,显露复金珩修长的身形。
林以纾:“王、王兄”
林以纾:“王兄!”
她连忙开口,“王兄,你给我的镇魔符被我不小心给弄丢了”
复金珩看向紧靠在墙壁的少女,“镇魔符不会如此轻易地脱落,除非已经失效了。”
“失效?”林以纾道,“这么说,是镇魔符自己失效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失效?”
复金珩:“镇压不住祟气时,才会失效。”
林以纾身上的祟气,已经浓郁到镇魔符镇压不住。
林以纾的语气一反常态地平静,“原来如此。”
她的声音比往常要喑哑许多。
林以纾:“王兄,你怎么把门关上了?”
复金珩看向她,“不能关么?”
“不是不能,只是”林以纾抬起头,露出通红的双眼,“王兄,我好饿啊。”
说完这句话,林以纾的身子冲了出去,她轻盈的身躯充满了力量,豁然扑向复金珩。
她双手环住复金珩的脖子,“王兄,我好饿啊”
少女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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