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眼睛直直盯着手机界面,垂着眼睫让人难以分辨他心里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他抬头,看起来挺若无其事,甚至态度很好问孙晓雅:“看起来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其他人也都跟着看过去。
孙晓雅对上杨舒乐的视线,不知想到什么,恶劣一笑。
“当然是因为你的好哥哥呀。”
十几岁的女孩子最是不能憋屈,谁让她不爽,她就用更直接的方式用对方不爽。打开手机,就差直接怼对方脸上了。
孙晓雅:“这一看就是病了。席司宴这大晚上的连婷婷的生日都顾不及来参加,证明那边现在离不了人。他好不容易被你们杨家找回来,又不忍心麻烦你们爸爸妈妈,毕竟你还住在杨家呢,他却在住校,身边也没人。既然你总说席司宴是看在杨家的面子上对你客气,那席司宴如今帮忙去照看照看,你不会介意的吧?他本来才该姓杨呢。”
这番话,直接让现场陷入无尽的静默。
都是群养尊处优的小孩儿,他们这个圈子对杨家的事情多少都有耳闻,但碍于身份和教养,从不会当面跟人说什么,聚会啊各种,还是会喊杨舒乐一起。
可孙晓雅这番话,直接把那层遮羞布给扯了个稀巴烂。
杨舒乐的脸色终于维持不下去。
他盯着孙晓雅说:“我知道你因为当初那件事很讨厌我,可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根本不知道那天廖婷婷准备和阿宴表白。”
旁边被波及的廖婷婷脸色白得不行,面上全是被人当众揭穿的难堪。
孙晓雅气疯了,骂道:“杨舒乐你怕不是个神经病吧!演戏上瘾啊,还阿宴呢,阿宴也是你叫的!你不过是个抢了别人身份还到处招摇的小偷,真有骨气,你倒是离开杨家啊!”
所有人看着杨舒乐狠狠盯着孙晓雅看了几秒,然后:“孙晓雅你替他陈默出什么头,他住校我逼的?最近出尽风头突然就病得走不了路,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信!”
杨舒乐隐约失控的情绪,属实是让一拨人觉得意外的。
毕竟杨家这个小儿子,过去时常出没席司宴后边的时候,大家对他的印象基本就是,谦逊有礼,待人真诚。
可杨舒乐忍不了。
看见群里的视频时,他就有些忍不下去了。
最近很多事,都让他觉得不安。
以前从来不会去他学校的大哥,上次破天荒为了陈默的事情跑了一趟。
父母也在问陈默周末为什么不回来。
更重要的是席司宴。
他们做了同桌,数学课上为他出头,还要带他进年级前十。
今天晚上的宴会他在席家长辈面前卖了一晚上的乖,转头陈默就和席司宴一起出现在了医院里。
事情是怎么一点点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从茫然,到隐隐开始害怕。
外面的世界仿佛都已经翻了天了。
而医院一间普通的病房里,已经熄了灯。
输完液,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不适的陈默躺在单人床上昏昏欲睡,正要睡着之际,听见折叠床上传来的轻微声响,闭着的眼睛下面眼珠轻轻颤动。
像是清醒,又不那么清醒。
迷糊说一句:“是你家里的席梦思不够软,还是十几个佣人伺候不得劲,就为了躲个爱慕的女生上赶着受这罪,折叠床舒服吗?”
说完就听见折叠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传来一声轻嗤。
“挺舒服的,新鲜。”
“毛病,那你别翻身,吵得人睡不着。”
“啧。”折叠床上的人像是不爽,却因为不远处再次平缓下来的呼吸,憋回了出口的话。
病房里又一次安静下来。
只有隐隐的手机屏幕光线在闪烁,以及那句轻轻的带着点觉得好笑的。
“分明是只有你睡得着。”
万物不扰,不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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