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舒乐同学成绩一向优异,各种竞赛奖杯一大堆,作弊的事他也没指认是你,还替你打了圆场!你呢?
——几年了,这都几年了,陈默你就还是这么容不下他?
——进公司先去基层干三年。
——你这么争强好胜不择手段,你以为杨家真会让你当权吗?
——在我杨跖的认知里,我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弟弟,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你。
——我杨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滚出去!
——陈默,陈默……
那些不分昼夜苦读,拼尽全力才能显得并不费力的岁月,彻彻底底变成一场笑话。
多年后,杨舒乐稳稳当当立足于杨家,是手握杨氏新任总裁无条件出让一半股权,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杨家二少。
陈默不一样。
高考失利,在企业工作多年,从底层到高层,和亲大哥斗得你死我活。最终还是一朝败落。和父母反目,众叛亲离,直至被杨氏仇家报复,惨死于郊区一栋废弃的建筑楼底。
最后目之所及,不过头顶一片望不见天的灰扑扑水泥天花板,一如他人生的全部底色。
后悔吗?
并不。
唯一后悔的,是临死才发现,他一生都活得用尽全力。
父母的认可,别人的眼光,世俗的意义。
为了这些。
他唯一对不起的人,大概只有他自己。
“诶,人醒了!”
肩膀再被人用脚踢了踢的时候,五感才渐渐的彻底回笼。陈默听见头顶有人说:“起来,别装死,想吓死谁啊!”
周边窸窸窣窣的声响纷杂不一。
远处好似也有人好奇问,‘发生了什么?’
更有人不屑回答说‘欺负人呗,这个陈默估计要被李锐这伙人玩儿惨’。
“他家里不是挺有钱吗?刚被找回来还不得当个宝。”
“有钱又怎么了?越有钱的家族越复杂,越复杂就越得学会讨喜。”
‘我听说李锐他们好几次叫他他都爱答不理的,性格古怪,和那个被抱错的一对比的确天差地别,难怪被这群人当成目标。’
‘拜托,什么时候先找人麻烦的人还有理了?’
陈默开始咳嗽。
那种咳从缓慢变急促,像是要把肺从胸腔里咳出来。
他手撑着上半身,仰头靠墙看清周围的环境,再看向自己身上的校服,以及撑在地上显得骨骼经络明显的手背。
这一切都过于真实了。
真实到他用了那么好几分钟,才接受自己并非做梦的事实。
“你他妈不会是有什么传染病吧?”留着铲青头的领头男生,长相颇凶狠,此时皱眉看他,仿佛在看一块病毒。
陈默一眼认出他,李锐。
这么快想起来不是因为多熟悉,是因为他转学到绥城一中后,大多被针对的事,都是由这个李锐牵头。
绥城一中的校霸,辉远房地产李家的独子。
那时水杯里被人灌沙子,衣服里发现死蟑螂这种都是小事,陈默曾被这伙人通宵关进过器械室,因为反抗一打十被围殴进医院,家里则认为他在学校惹是生非。
陈默这人挺记仇。
后来也曾不计代价报复过。
辉远地产破产那年,眼前嚣张跋扈的男生打着老同学的名义,也低声下气求到他面前。
那时他已然爬到了杨氏集团副总的位置。
为了公司股权问题,和大哥杨跖斗得水深火热。
他穿最贵的西装,和客户用最流利的英文谈上亿的生意,穿梭于各种谈判桌和应酬场,可午夜梦回时,他知道自己早就烂透了。
权力、金钱,是他唯二紧攥手里的东西。
那时人人都知道,杨家当年找回的那个亲儿子,是一条疯狗。
如今乍然回到十七岁。
当初觉得难以应付的一伙人,竟也不过是跳蚤蝼蚁。
“问你话呢!”李锐上前又准备踹一脚。
伸到半途,被陈默挡了下来。
前一秒咳得撕心裂肺一样的人,手掌撑地,缓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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