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变得软软的,“仔仔,你手头还有多少钱,给姆妈转一点。”
江兰溪直觉不对劲,“不是买了鸽血红?这次又要买什么?”
大虎转给他的十万出场费,落袋为安后第一时间给孙眉转过去八万,孙眉买下宝石,找金匠师傅打了个戒指,把鸽血红镶在指环上。他看了照片,宝石戴在白皙漂亮的中指上,很好看。
孙眉抱怨道:“还不是前几天跟张太那伙人打牌,她们出老千耍我,输了一万四,我要赢回来。”
江兰溪心力交瘁,“我看看手头还剩多少钱。”
第二天江兰溪带着西洋参去了江家,一同带去的还有陈何良的大黑伞。
江兰溪一直没想好怎么处置这把伞。他没有陈何良的联系方式。
如果有联系方式呢,江兰溪想,他大概也不会去主动联系。
那个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让他不敢靠近。
江鹤不在,孟管家指挥几个佣人在后院锄瓜秧。
江兰溪把西洋参交给孟管家,拒绝了进屋坐坐的请求,又把大黑伞递过去,“这把伞是陈家少爷的,我没陈少联系方式,您帮我拿给知竹。”
孟管家接下西洋参,没接那把伞,说:“真是巧了,陈少就在知竹少爷的书房,您等等,他马上就下来了。”
话音未落,别墅门厅走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嘴里咬着一根烟,衣袖斜斜挽到手肘,冷白的肌肉健康有活力,隐隐看到鼓起的青筋。
江兰溪朝他招了下手,那身影便直直朝他走过来。
孟管家把人迎出来就去后院锄草了。陈何良越走越近,夕阳照在他宽阔的肩膀,蓝宝石反射出刺目的光。
江兰溪眯了眯眼睛,问他:“好巧,你也在?”
陈何良把烟掐灭,晃了晃手里两本书,“小竹忘带课本,我帮他拿一趟。”
也就只有江知竹,才能使唤得动这位大少爷吧。
江兰溪听秦羽提起过,当年江知竹和陈何良一起去漂亮国留学,陈何良提前两年拿到f学位回国,江知竹也跟着回来了。不过江知竹没能提前毕业,而是走了中美交换生的路子,回国后在a大完成剩余学分。
谁不感慨一句天涯相随深情厚谊。
江兰溪跟自己的亲弟弟关系并不好,不打算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把大黑伞递过去,道:“谢谢你的伞,一直忘了还。”
黑伞交接时虎口不可避免划过对方指腹,明明很热的天气,陈何良的指节是微凉的,像树荫下吹过一阵凉风。
然后江兰溪看到陈何良把手指凑到鼻孔轻轻嗅了下,眼底是懒懒的笑,“你身上好香,是用沧浪亭的桂花泡过澡么。”
明明是很暧昧的举动,陈何良做出来却一点都不色情。
这么多年,很多人说他身上有桂花香,或说颐和金桂,或说满陇桂雨,从来没有一个人说出沧浪亭三个字。
那是地地道道的沧浪亭桂花香。阿嬷年年去沧浪亭捡桂花,捡回来就磨成香皂,江兰溪从小到大用。
这个人,随口一说就说到人的心坎上。
真的是,太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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