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掩鼻笑骂道。
范大志凑过来嬉皮笑脸地拉着何安,摇头晃脑学着方易之的口气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走啦……走啦……我们出去逛逛!快走,我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何安无奈,只好随他一起出门。
大陈帝国建都洛阳已有十余年,十年间对外无战事,朝臣廉洁、风调雨顺,繁华空前。
何安与范大志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前行走到定鼎大街,入眼是楼台轩榭,灯火璀璨,街上行人熙熙攘攘,雕车宝马络绎不绝,果然是帝都繁华,富庶天下。
两人走到一座红楼会馆前,只见门楼两侧上挑着硕大的红色灯笼,照的斗檐金碧辉煌,抬头迎面看见一个赤金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芙蓉阁”。
很多衣着华贵之人出入往来,两人凑近了看,里面竟是偌大的地方,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地上还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插屏,转过插屏,是三层小楼。
处处雕梁画栋,穿山游廊,厢房灯光旖旎,廊下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有许多穿红着绿的俏丽女子。
院中随处可见树木,假山流水,造型别致,美轮美奂。楼上隐约还有许多花枝招展的女子迎来送往,幽香扑面。
何安与范大志看的暗自咂舌,想不到帝都的饭馆竟然富丽堂皇如斯。
两人走到这里,腹中不由有些饥饿,范大志暗自捏了捏囊中银两,得意的对何安道:“小安,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吧,不要露怯,本公子有的是钱,今天我请你吃顿好的,我可是足足带了二两银子呢!”
何安笑道:“说的好像你经常来似的,这地方确实漂亮,饭菜价格也肯定不便宜。咱们银两不多,虽然知行院学习住宿不收费用,但平时吃饭琐碎用度也不少呢,你省着点花销,等将来回去时给你爹买点东西,走吧,咱们换一家。”
范大志嘿嘿一笑道:“我爹担心的是我在外面有没有吃饱……”他话没说完,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掌搭在他肩头,范大志扭头一看,一个描鬓画眉,满脸厚厚脂粉的绿衣女子亲昵地揽着自己道:“公子,系来乞饭地?”
她说话卷舌,发音不甚标准,何安听的眉头一皱,范大志被她靠近,登时有些手足无措。
那女子又问范大志道:“公子系饭?”
范大志愕然,悄声对何安道:“她怎么知道我姓范?”
何安啼笑皆非,正准备答话,旁边又走来一个红衣女子,这女子看到范大志头戴幞头身着长衫,猜想一定是外地进京参加测试的学子。
她亲热地围了上来,一番从上到下地打量后,开口道:“两位公子一定刚到京城,啧啧啧,这位公子一看就熟读诗书,胸怀……大志!”
“唉!”范大志随口答应道,随即疑惑地小声问何安:“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她怎么会知道我叫大志?”
那红衣女子又热情地说道:“两位公子是来喝酒还是听曲儿?一楼雅间我们姐妹可以作陪,公子若是想上二楼……”
范大志看着她脸上脂粉堆积,颧骨上的雀斑依然可见,两片厚嘴唇说话间,还隐隐传来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不禁心中一阵恶寒。
何安看这两个女子烟行媚视,此处像是饭庄却又透着古怪,具体哪里不对,自己也说不清楚,当即扯住范大志,挣脱二女,两人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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