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他忽然话锋一转,声音也不知因何缘故,慢了下来:“昨日徐端宜也在。”
“嘉顺长公主?”
梅雪征惊讶。
他隐约想通了些关键,看着谢清崖疑声:“你觉得这件事,是长公主的手笔?”
谢清崖沉吟:“是不是她的手笔,我不知道,但总归与她脱不了干系。”
“毕竟寿康宫那位如今最看重的,便是她了。”谢清崖说到这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朝桌边,那两个并排放着的手炉看去。
梅雪征未曾注意到他的动作。
昌丰过来上了茶。
他继续拧眉思索。
“这么说的话,这事倒是好事,你原本是碍于他们的猜忌才不得不待在府中,这顺天府尹……虽然是个文职,但毕竟也是三品大员,管着一府事务。”
“日后我们行事,倒是要方便许多。”
“你也不必日日在外头扮那无所事事的纨绔子。”
既然想明白了原因,梅雪征这一路不安的心,也就彻底放了下来。
“可当真吓死我了。”
他放松身子坐在椅子上,哪里还有一点外头夸赞的风光霁月?
靠着椅子,就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嘴上还跟着一句:“如今看来,你与长公主的亲事,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谢清崖没有理会这番话。
梅雪征也只是随口一句,很快,他就看起桌上的信,待见信中内容,他脸色难看怒斥:“这全方同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些了!”
“他自以为有曹达替他兜底,自然无所畏忌。”谢清崖嗤道,“他还在跟人打听明年巡盐御史的事。”
梅雪征抬头,愕然:“他不会……”
谢清崖点头。
梅雪征气笑了:“他倒是想得美,曹达花了那么大力气,才把他塞到江宁织造做郎中,现在他倒是又贪起巡盐御史了。”
“不过他想得美,曹达却不至于这么蠢。”
“全方同几斤几两,曹达必然清楚,他不可能放任他蹦得这么高,真出事,曹达也逃不了。”
谢清崖看着他说:“所以要靠你了。”
“我?”
梅雪征眨眼,不解。
谢清崖不疾不徐说道:“明年开春之后,各府官员都会回京述职,到时候你只需要跟全方同透露出,陛下属意他做巡盐御史,只是需要人举荐。”
“可是……”
梅雪征张口。
话到嘴边,忽然领悟过来谢清崖的意思:“你是想让他跟曹达内斗?”
谢清崖不置可否。
梅雪征却已明白他的意思,失笑起来。
“谢清崖,你好黑的心,曹达生怕他这个弟弟蹦跶,你倒是生怕他蹦跶得不够厉害。”
他比谢清崖要大两岁。
小时候谢清崖跟着姨母来江南住,他就知道谢清崖蔫坏。
不过他们俩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他扯唇笑道:“这件事包我身上。”
也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了。
平日谢清崖很少跟自己的弟弟妹妹一道吃饭,每日都是让人单独送过来,今日梅雪征既在,昌丰自然就让人多准备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
梅雪征想到什么,笑着说:“要是让曹达知道你被封为顺天府尹,只怕要更气了。”
“他若是与寿康宫的那位能分崩离析,对我们倒是很有益处。”
谢清崖对此,并未说什么。
但心中,他亦盼着这两人能真的分崩离析。
他与寿康宫的那位并未深仇大怨。
只要她日后不帮护曹达,把朝政归还于陛下,那他跟徐端宜……
心中忽然浮现的念头,令谢清崖心惊不已。
他怎么会……
“怎么了?”
梅雪征一抬头,就看到谢清崖失神的面孔。
“没什么。”
谢清崖重新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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