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次她是代表教授来参加,接待她的是生命科学院的教授和科学顾问。
science talk全程大概一个半小时。
结束的时候,思思邀请她去吃饭。
两人聊得投机,姜随宜也就没拒绝。
吃过饭,思思顺路送她去机场。
回程的飞机在一个小时后,路上不拥堵的话时间绰绰有余。
但是今天的雨下得格外大,没有要停歇的势头,路面上积水没过**的脚踝。
视线受阻,开过井盖的时候顷刻熄火。
后面的汽笛声此起彼伏催促,姜随宜从后视镜看见后面排了长长一条车队。
思思拧了两次都打不起火,她亮起危险讯号灯。
“可能蓄电池坏了。”
她拨了一个电话,神情愧疚地看着她,“随宜,你先下车,我打电话让人来拖。”
……
事发突然,姜随宜被她推到附近一个酒店门口等着。
车子很快就被拖走,交警也出来维持交通秩序,姜随宜撑着伞站在檐下,眼神在前方和手机屏幕来回切换。
这么大的雨可不好打车,从刚刚到现在,打车软件只显示“正在为您匹配车型”的字样。
吐出一口气,姜随宜脑子开始放空,眼神四处瞥。
偏不巧的,这里是酒店,她不经意往里瞥,却陡然对上一双锐利的眼。
男人一头黑短发,露出整个前额,眉弓很高,五官偏硬朗,他的眼瞳漆黑,眼里透着寡冷和不可高攀的气息。
时间一点点流逝,却又好像停滞不前。
他朝门外看过来,眼神只有冰冷的审视。
这些年在律界的沉淀确实让他的气质脱胎换骨,游戏人间的公子哥俨然蜕变成了律界精英,享受理所当然的簇拥和殷勤的优待。
而她和他,仍旧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正如这扇门,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不知道又过去多久。
姜随宜裙摆下双腿一片冰凉,手机页面显示她打到车,姜随宜鼓足勇气正要冲进暴雨里,猛地被一阵风扯住伞面往一侧倾倒。
她倒抽口气趔趄,差点没站稳,这时——
手臂被人一把握住。
动作只发生在短暂的三秒内,姜随宜还没回过神来时就先跌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那人穿着西装,外套沾着几分潮湿,身上的木质调香气息很淡。
姜随宜一时忘记做出反应。
也没有注意到,身后那扇玻璃门早就被从里面推开。
“谢谢……”
她抬眸看去,笑容的弧度在触及男人熟悉的眉眼时陡然僵住。
男人背光而站,阴影里显露出寡淡的五官轮廓。
薄薄的眼皮低垂间拉出很深的褶子,盖住一双似点漆的瞳仁。
是林京许。
“嗯。”他淡声开口。
也不知道是回答她的那句谢谢,还是……在对她认出他的肯定。
林京许垂眸问她:“要去哪,我送你。”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而他就那么全然不顾众人的眼光,跑来她面前和她公然叙旧。
姜随宜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晚的梦境,明明分开了这么久,她也一次次告诫自己不要轻易陷入那个漩涡。可当他再次出现在眼前时,那些刻意隐藏的不愿意去直视的东西却有如洪水猛兽将她吞噬。
姜随宜被他盯得心里发酸,却还是疏离开口:“不用麻烦,我有朋友来接。”
台风即将来临,路面的风级不低,天空昏暗得像是要塌下来,高大凤凰木被猛烈摇晃、拉扯。
林京许见她这副刻意划清界限和他装陌生人的模样,忍不住扯着唇角低笑,又偏不遂愿地走近一步,抬手扶住她握得吃力的伞。
女人的手指冰凉,指骨瘦得有些硌,包在掌心里像块冰疙瘩。
他一时后悔,当初心软放她走,她能把自己照顾成这副模样。
“躲我,是吗。”他步步紧逼地问。
姜随宜鼻尖微动,终于知道他身上那股独特又熟悉的味道——是橡木苔。
那是最亲密时,他贴颈传来的气息。
而她曾经,也最是迷恋这个味道。
但没人能一直想着过去。
姜随宜心里一酸,下意识将手指从他的掌心抽离,“放开。”
他握得很紧,姜随宜抿着唇,声音染着柔软的颤音。
“林京许。”
因为这个名字,林京许身形微微一怔,也被她寻了空隙挣脱开来。
女人的眼角被风吹得通红,眼里湿漉漉的,莫名就戳中了他心里那块软肋。
他缓缓垂下滞在半空的手,轻微发笑的声音被风吹散到几不可闻。
但是下一句,却像是铺天盖地的风雪,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声音冷淡,嗓音平静揶揄:“怎么,分手了,碰一下都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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