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去之后,另一个人类走到我面前,靠着床沿坐下,而后端起食物自己吃了起来:“山脉里面出了只巨兽,大得吓人,你没碰到它算是运气好,不对,也够倒霉的,那种兽可不是随时都能遇到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分明是我的本体,她们并不知道?
醒来以后,我又是人类形体,没有理由。
刚刚那些陌生人类口中的奴仆,会不会就是之前想杀我的人?他们消失了?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不行,怎么都想不明白,我正猜测其中的可能性,突然她把皿放到我嘴唇边,道:“给你吃一口。”
我没反应过来,被她这一下弄得狂咳起来,而且这肉好硬,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忙用手把肉从我嘴里拿了出去,满脸的嫌弃:“好多口水…算了,你还是喝汤吧。”
汤肯定是没问题,可她喂的速度同样来不及下咽,和另一个人比起来,差太多了。
吃个东西,差点死在这儿。
许久,那个人类终于再次出现,提着两个装满了水的未名物,第一句话便是:“皿怎么空了?”
“他刚才吃了。”
一点不带犹豫…
“那地上是怎么回事?”
“他吃太着急,噎着了,还是我帮他拿出来的,你看,手上还有口水呢。”
这女人…
“哦,把他抱过来吧。”她将水倒进一个更大的环形物里面,调了许久,最后又扔了许多东西下去。
刚入水的瞬间,一股清凉游遍全身,不过也只有那一瞬间。
“这些没用,他身上的伤很多是以前的,不好弄。”她说着,走到我背后轻轻擦拭。
“我知道,只是止血而已。”
她们的手在我伤口上抚过,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双玄,你今天跑进林子里去有没有见到什么?”
问的应该是那些人类吧?她们对我还好,可我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她们口中的巨兽,只得摇头。
“那只兽很不一般,如此大的体型,我们赶到以后竟什么都没发现。”
“说不定是路过的兽族强者呢?”
“就是一瞬千里的兽,也不至于不留下痕迹,除非它是刻意的,能做到这些的,很难想象。”
“那它故意现身不到十息时间又消失,图什么?就十几条命?真如你说的那样,它也看不上吧。”
“但愿如此。”
她们说的这些,更增加了我的疑惑,什么都没有,那我…
“我、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在我后方那人类很是直接,道:“不是我们,是她,那个时候我正等肉呢,还在犹豫去不去那兽就不见了,可恶,要不是它让我分心,我还能拿多一些!”
我看向另一个人类:“你、找的我。”
“对不起,你全身都是血,我应该先来找你的,可那巨兽出现得过于仓促,我不能不去。”
我跑进山脉里面总共用了不超过二十息,就是说,我将她甩出去以后,她至少在原地待了这么久?
“你…不是行者?”
“是行者。”
那就更奇怪了,为什么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我还在疑惑中,她突然将声线提高了两分,道:“我想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跑不了多远,而且你那种情况我并没见过,追上来也做不了什么,所以没第一时间…那只兽在百里之外,要赶过去需要些时间,不要怪我。”
她毕竟是人类,我是理解的,可我明明刚入山脉就现了本体,百里之外从何说起?
“在哪儿、找、到我的。”
她迟迟没有开口,另一个人抢先道:“她怕你生气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就在刚进入山脉没多远的位置,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那模样超级吓人,我还以为你死定了,结果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醒了,不准生气,好歹帮你捡了条性命。”
这个答案,为何与我经历的那些不同。
“怀疑你的那些人都没有脑子,因为你踏入山脉的时间与那只兽出现的时间接近,就铁了心说你有问题,你和它的位置至少还差个一百多里呢,普通人怎么可能有那种速度,我都做不到。山里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怎么不挨个挨个查?”
倒下之前我是一直在逃命,可也只是跑出去十几步而已,能有几里便不错了。
就算不考虑距离都解释不通,见到那些个人的时候我就倒下了,不应该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难道真的不是我?
记忆…似乎又出了问题。
如果能了解这些,或许很多疑问都能迎刃而解。
而且没脑子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不要管那么多,这件事我会去解释。好了,可以出来了。”
从水里出来以后,身上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痂,结痂下面,肌肉明显地抖动。
这个恢复速度,该说真不愧是行者。
“光溜溜的,我没有小孩子的衣裳了,就让他这个样子吧。”
“我给他做一件。”
这个人类,有母亲身上那难得的温柔。
恢复身体需要大量的识与能量,困意席卷,我拉着她的衣角,很快睡去。
次日醒来,她就坐在旁边,我身上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从未想过的华丽套装。
“出去走走吧。”
这句话,是我主动说的。
这一次,我并未在那些尸山前过久地停留;这一路,有不少场景勉强入了眼;这一天,在不知觉中走过。
我牵着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榻上,闭目正准备睡,那人类咬着一大块猛兽肉冲进来,握住我的双肩猛摇。
满脸兴奋的神情,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明天我带你去看驯兽。”
驯兽这两个字瞬间打散了睡意,我翻起身,看向一直照顾我那人,“什么?”
她看着我,微笑:“是挺有趣,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看看。”
另一个人当即附和,“你不是害怕吧?”
“双玄,不用担心,你若是害怕我陪你一起去。”
为什么?
她今天陪我走了一天,照顾了我一天,说无微不至一点不为过,为什么一脸笑意地说出这种话。
我不知道驯兽具体代表了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
人类。
“去嘛?”
我沉默,点头。
…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怎么没什么精神。”
做了一晚上的梦,头疼得厉害,却想不起具体梦到的什么。
“双玄,没事吧?要不然不去了。”
“去。”
人类的恶,必须铭记。
一路上,总有个人滔滔不绝。
“那些兽几天前就抓住了,现在才驯,我都盼了好久了。”
“虽然它们实力不怎么样,但都是些猛兽,养一阵子还是有用的。”
“拴起来,作条狗也不错。”
闻听她每个字我的神情都要淡上一分,就让我看看在她口中那些不堪的猛兽,就让我看看这人间炼狱。
吼!
嗷吼!
这些浑身遍布着恐怖伤口的,那伤可见骨的、奄奄一息的、哀嚎不停的,猛兽。
所幸它们离我睡下的行帐够远,所幸我不知晓这些事,否则我的尸体早就被扔到那尸山之上。
“为什么?”
为什么那些不可一世的猛兽要心甘情愿地成片趴在地上,它们身上没有任何束缚,周边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类,为什么不反抗。
“嗯?”
“没事。”
“双玄,你身上的伤也是兽弄的吧。”
“啊,对。”
很多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她们想听到什么回答都可以。
“一会儿我去跟他们说说,让你出出气,只要不打死都没问题。”
“……可以靠近些吗?”
“不行,虽然它们现在没什么攻击力,但是对你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我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一只兽面前。
那是我从来不敢接近的存在,现在它却连睁开眼看我的力气都没有。
“你…还好吗。”
我凑到它面前,轻声呢喃。
话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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