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自他嘴中蹦出几个字来,“下去吧。”
那驿馆馆长便像是得到了赦免一般,迅速的溜了下去,不再停留。
宁南忧郁闷的回到厢房前,准备开口,又觉得难以启齿。就算他从小失宠,无人关怀,也无人敢这样将他拒之门外。堂堂一个君侯若因此无房可憩,日后传出去,岂不是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
他气不过,便用力的敲了敲门板,冲着里面道,“江呈佳!你虽被封县主,但本侯好歹是皇室血脉,如此将本侯锁于门外成何体统?!”
里面的人疲惫至极,刚入梦便被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于是不耐道,“在我这里,我便是体统,君侯爱怎样说都同我无关,今夜君侯去同季叔挤一间屋也好,总之就是别进我这屋!”
江呈佳丝毫不顾他此刻蹭蹭上涨的怒火,说完此话,再次倒头便睡,睡得极香。
此后任凭宁南忧如何在外面敲门,她皆不应,只自顾自的睡着。
宁南忧从最初的愤然到后来的无奈,他疲累不已,可怜兮兮的靠在厢房的板门上,第一次觉得人生遇见了大难题。
他实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拿不住一个女子,这般落魄的流落在外,只能依着板门休憩。
夫妻两人的厢房在驿馆的最南侧的主卧房,规格最高,因此也无人会途径此地,自然也无人会知晓他堂堂淮阴侯竟被小女子欺负到如此田地。
江呈佳便是算计好了,她这般闹腾不会丢了宁南忧的面子,让此事传播出去,才会做出如今这事。她很大胆,就是断定宁南忧拿她无法。
宁南忧靠在板门上合眼休憩,却越想越气,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实在气得不行,不知是气醒的还是被新野反复无常的天气冻醒的。总之,他睁了眼便再也睡不着。
于是再次猛地拍了拍门,气呼呼道,“江呈佳!你出来,同本侯打一架!若本侯输了,你便继续在屋里睡!若本侯赢,后半夜你睡外面!”
这半夜忽而传来的敲门声将睡梦中的江呈佳猛地惊醒,在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后,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瞅了瞅天色,思索一番便冲着外面道,“君侯可莫要后悔!”
“本侯说话算话!”宁南忧沉着声道。
他停在板门前一刻,门内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闩有松动的声响,门被打开。江呈佳小小的一个站在他面前,笑眯眯的盯着他瞧,“君侯最好记住自己的话,莫要出尔反尔。”
宁南忧沉着脸不悦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侯算是君子么?”江呈佳不客气的嘲讽道。
宁南忧一顿,目露森寒,半刻咬牙切齿道,“打不打?”
“打!夫人我便让君侯输得心服口服!”江呈佳挑挑眉头,不屑的说道。
她的话音还未落,便已出手向宁南忧袭去。
他没想到江梦萝会突然袭击,于是冷声道,“夫人说本侯不是君子,难道夫人这偷袭的行为就算君子了?”
江呈佳笑笑道,“君侯难道没有听说过兵不厌诈么?”
宁南忧见她还能笑得出来,便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两人打作了一团。
但很快,这两人之间便分出了胜负,宁南忧逐渐接不住她的招式,即使江梦萝已然收回了四成的武力,宁南忧因身上的伤并未好,再加上连续几夜未曾休憩好,状态不佳,很快便成为了江呈佳的手下败将。
他立于院中,挂着更沉的脸盯着江呈佳看,良久叹气道,“本侯输了,本侯认输。夫人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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