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峰和陆星垂的面儿,居然讲得十分直白:“旧年底,你大伯一房生出开‘洗云’的念头,虽则仍旧挂的是家里的名头,里头用的却都是他们自己人。意思很明白啊,洗云这样高规格的澡堂子,来往的都是富贵人,从中沾点油水,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获得的钱,用来补私塾的亏空也好,自个儿花使也罢,总归谁也不嫌多,是吧?”
“嗯。”
季樱点点头,垂眼,吃虾。
“嗬,可这洗云,偏巧叫我给盯上了。”
季渊好似很不情愿地摊摊手:“我也不想的,可老太太都把理账的事儿丢到我头上了,我哪里推辞得了?唉,我也很难呐,身为人子,总免不了身不由己……于是上个月中,洗云便换了个账房,如今,这账面上也不好做手脚了……”
说到这里他忽地一顿,眼梢挑了挑:“嘶,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在听呀!”
季樱从面前的盘子里抬起脸,满面无辜:“换了个账房嘛!”
“嘁。”
季渊轻叱一声,瞅瞅她面前那个已丢了好几个虾壳的盘子:“所以你大伯这主意,自然要打到你的头上了,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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